張義躺在客棧養傷的時候,曹宇婷正在邕州城發著脾氣。
“劉明奎可是堂堂正七品的宣化知縣,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知州衙門居然不追查這事?”
鄭老五撓了撓頭,也覺得這事難辦“下麵送上來的消息,那位馮知州就是這麼吩咐的。民間更是把事情發生的經過,傳的有鼻子有眼的。就說轎夫過橋的時候,腳下滑了一跤,才導致劉明奎連人帶轎一起掉進了水裡。再加上他不會水,等把人救上來,已經淹死了。”
曹宇婷煩躁的說道“那屍體呢?這都幾天了,仵作總該驗完屍了吧?咱們有沒有見到屍體的機會?”
鄭老五歎了口氣“說是劉明奎的夫人,已經在今天下午的時候,就把屍體拉走了,說是要運回老家安葬。”
“你覺得有這麼巧的事嗎?這邊剛把咱們大宋子民賣了,他劉明奎就墜河而死。死了也就罷了,一個仵作驗屍也要用上好幾天?你不覺得這裡有問題嗎?”曹宇婷滿腹狐疑的看著對方。
鄭老五雙手一攤,無奈的說道“小主,老奴也看出這邕州城處處存著蹊蹺,可那些個小吏口風緊得很,咱們又隻有這麼點人手,想快速破局確實很難。”
曹宇婷深吸了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思忖半晌,覺得還是要從方師爺身上做文章。這才吩咐“去,把方師爺叫過來。”
一會兒的功夫,方師爺就被押了進來。
曹宇婷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你再把認識那個李公子的整個過程,詳詳細細的講述一遍。記得,越詳細越好。”
說完,就從旁拿起一摞之前的口供,打算兩相對照。
方師爺的老臉一垮,這都說多少遍了,怎麼還講啊。
眼看著小郡主有發作的跡象,也隻能無奈的點了下頭。
“就是六月初的時候……。”
“六月初?具體幾號?”
“六月初四啊,上次……。”
見這位姑奶奶又開始瞪眼,方師爺也隻能繼續說道“六月初四那天,劉知縣正在值房裡辦公呢,就接到劉通判遣小廝傳來的消息,讓他晚上去翠雲樓飲宴。還特意交代,讓小人也一起過去。”
“他們官員談事,為什麼讓你去?”
“當時小人也想過這個問題,後來到了地方,劉通判就引薦了李公子給我們,等把招募礦工的事情說清楚了,這才知道,是想讓小人居中聯絡。這樣他們兩位官員就不用出麵了。”
“不出麵?出發那天,劉明奎不也露麵了嗎?”
“郡主,小人跟你說實話吧,劉知縣的心裡怕是早有懷疑,那天送行的時候,跟小人說……”
方師爺這才把送行那天劉明奎吩咐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對方的講述,曹宇婷不置可否的點了下頭,也沒對劉明奎的做法做出評價。
而是轉換了話題“酒宴那天,除了你,劉知縣,李公子和劉通判,還有誰在場?”
“還有一個是李公子的管家,就再沒旁人了。”
“那按照你的觀察,你覺得李公子和劉通判的關係如何?是新識呢,還是老友?”
“倆人應該認識不久吧,反正看不出有多熟絡。”
曹宇婷再次點頭“你繼續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