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野利向蘭耐著性子聽完劉奇的講述,也逐漸陷入了沉思。
這番話,雖然夾雜著不少劉奇的猜測分析,可也是合情合理。她實在找不出什麼漏洞。
良久,野利向蘭深吸一口氣,整理心情緩緩開口“你要見我,就為了說這些?”
“當然不是,說起來,我與你野利氏也有些淵源,所以想儘我所能,把你們送出興慶府。甚至……,甚至是西夏。”
野利向蘭對什麼淵源一說,倒是不在意。過去這幾十年,野利一族也算是以人為善,結了不少善緣。像一旁的悟法大師,就是其中一個。否則也不會冒著殺頭的危險收留他們。
隨即,笑容裡夾雜著一些淒然“哈,說得輕巧,如今全城的探子都恨不得拿著我們野利氏的人頭,去上官那裡請功領賞。你又有何能耐,能保證把我們送出去?”
“劉某既然這麼說了,就有絕對的把握。我現在隻問你,想不想出城,離開這個地方。”
“那你打算把我們送到什麼地方?”野利向蘭不禁對劉奇的身份,產生了些許好奇。
“任何地方,隻要你們想去的,我都能把你送過去。”說完,就一臉坦然的看著對方。
“憑你?”
“對,就憑我。”
野利向蘭沉思良久“事關重大,能否容我考慮考慮?”
張義可沒想第一次會麵,就能敲定所有事項。能有這個結果,他已經非常滿意了。
他微笑起身“行,不過不能太久,隻能給你兩天的時間考慮。想好了,就在寺廟的後門上貼一張謝絕訪客的紙張。我自會過來尋你。”
說完,就向二人施了一禮,昂首闊步的走出了佛堂。
待劉奇走遠,悟法才輕聲說道“施主,你看?”
“大師,不是說還有另一處地方可以藏身嗎?我看就現在過去吧。”
走出了承天寺的張義,趁著寺門外沒人注意,就給了楊澍一個眼神,隨後便去了承天寺後麵的樹林裡。
稍後,等楊澍趕過來,他就低聲吩咐“這兩天你注意著點寺廟的後門。如果上麵貼了張紙,寫著謝絕訪客的字樣。就去那條巷子裡,給我留個記號。”
“郎君,您這是……?”楊澍有些不明所以。
“你彆問,我這麼做,自然有這麼做的道理。”
說完,張義就提著褲子,裝作剛小解完的樣子,離開了樹林。
一炷香後,他又來到了綢緞莊的後院。見到了正在房間裡算賬的小六。
等二人各自落座,張義就表明來意“我這邊有幾個人,打算蒙混出城,甚至要把人安全的送回大宋。你這邊能做到嗎?”
出於對張義的絕對信任,小六根本就沒問這些人的身份。
他隻是思忖片刻,就試探著說道“問題不大,咱們有一支自己的小商隊,平時來往大宋和興慶府運輸絲綢的。不管是藏身在箱子裡,還是躺在貨車的隔板裡,都能把人送出去。要是去大宋,應該也沒什麼問題。沿途的那些關卡,平時沒少拿咱們的好處。”
張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才在小六耳邊耳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