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義向李隴彙報工作成果的時候,種麻終於見到了躺在床上,痛苦呻吟的兒子種賀。
“兒啊,你忍忍,等郎中給你上了傷藥就不疼了。”看著渾身青一塊紫一塊的兒子,種麻不禁哽咽起來。
種賀強忍著疼痛“爹爹,你一定要給兒子報仇啊,都是那個姓劉的……。”
話說到一半,嘴就被種麻堵住了。
種麻警惕的看了眼圍在床邊的這些人,先是煩躁的將他們打發走。
這才低聲說道“兒子,你先安心養病,為父知道該怎麼做。”
稍後,他安慰了幾句兒子,就走出房間。找到了正在門外徘徊的李教諭。
等來到偏僻處,種麻才開口詢問事情的起因。
麵對自己的頂頭上司,李教諭不敢隱瞞,將事情的始末緣由講述了一遍。
臨了才哭喪著臉說道“主事,屬下說種公子是人才,完全是出於好心啊。誰知道那位劉主事……。”
不等對方說完,種麻就伸手打斷。
他心裡不是沒有猜測,隻是想在李教諭這裡得到印證。
同時,也讓他想起了昨天他和劉欲劉副使的一段對話。
“子平啊,那個劉奇可是隔壁的人,想趁著副主事出缺的機會,往咱們這裡摻沙子呢。”
“使君,有您這句話,屬下就知道怎麼做了。”
“哦?這麼快就有主意了?說說看。”
“其實也沒什麼,屬下打算把三個副主事的分工重新分配一下。讓這位新來的劉主事去管禮儀,等他把人都得罪的差不多了,到了積重難返的程度。俺就找個由頭把他從禮房踢出去,相信拍手叫好的一定不在少數。”
“聽說那個劉奇也是個機靈的。萬一糊弄差事不去得罪人呢?”
“那就更簡單了,屬下就告他個瀆職之罪。到了那個時候,他有什麼後台都沒用,隻能任由使君拿捏。”
“哈哈哈,好!不愧是六房的老人,想的就是周全,就這麼辦吧。”
就在種麻沉思之際,張義也不知從哪兒鑽了出來。
“種主事,種賀的傷勢如何?”
種麻聞言,才發現劉奇已經來到麵前。
看著對方跟個沒事人似的,種麻心中的火氣更盛。奈何人家用的是陽謀,他也不好當場發作。
硬生生把怒氣壓了下去“無事,無事,這孩子身體壯實,挨了幾拳而已。郎中也說了,修養些日子就能康複。”
張義看著對方幾欲噴火的眼睛“是嗎?那就好,我去看看他。”
說著,就要走進房間。
他這邊剛邁出一隻腳,就被種麻攔住“劉主事,我兒需要靜養。”
張義立即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是嗎?那就算了,我本想進去安慰幾句的。既然這樣的話,那屬下就去辦差了。等晚些時候,再來看望。”
“看望就不必了,一會兒本官就派人送他回家了。劉主事還是去忙差事吧。”
“也好,那屬下告退。”
片刻,種麻看著遠去的劉奇,眼中有一絲殺意閃過。
轉眼間,三天過去了。
在過去的三天裡,種麻和劉奇仿佛都忘記了種賀挨打的事情。
尤其是種麻,偶爾還會當著眾人的麵,與劉奇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劉奇更是順杆爬,表現出與這位上司相處融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