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距離二人密談已經過去了兩天時間。
這天一早,西涼府的大小官員聚攏在東城門外,為李隴一行人送行。
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李隴可以說是快刀斬亂麻。首先,不知從哪兒找來了三具屍體,充當畏罪自殺的刺客。又充分利用劉奇的口供和他手裡的權利,給劉琛扣了一個刺客同黨的罪名,現在已經關進了囚車,就等著押回興慶府受審。
張義身為西涼府的一員,也出現在送行隊伍裡。
此時的他正站在一輛馬車旁,極力勸說著也要回興慶府的沒藏赤地。
“大哥,你就聽小弟一句,等身體痊愈了再回去也不遲啊。”
斜倚在車廂裡的沒藏赤地,搖了搖頭“兄弟,你就彆勸了。我不跟著回去,心裡不踏實啊。萬一那個沈浩回去以後胡說八道,皇帝又聽信了他的讒言,豈不是麻煩?這樁案子的經過,我必須親自上殿奏稟皇帝。”
張義知道事情絕沒有對方說的這麼簡單,沒藏赤地抱著病體回去,恐怕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此時,就聽沒藏赤地繼續說道“反而是你,過幾天就要去邊境刺探消息了,一定要注意安全。”
“大哥,小弟好歹也是飛龍院出來的,探子又不是沒當過……。”
“彆,你可彆存著輕視的心思,皇城司的那幫人可不是吃素的。”
話說到一半,沒藏赤地已經改變主意“要不這樣吧,你過去以後,也彆進蘭州城了,甚至連邊關都彆過,就在留在卓囉城等消息。”
張義無奈苦笑“哥哥,這不合適吧?兄弟們在外麵出生入死的,獨留下小弟在城裡享福。”
沒藏赤地聞言,立即瞪起了眼睛“那怎麼了?你代表著哥哥去的,每次俺去那邊也不進蘭州城啊。”
說著,他將聲音壓低“咱們沒藏家的人,命都金貴,能不涉險,就儘量彆涉險。”
正在二人說話的時候,被送行官員簇擁在中間的李隴,高聲呼喚著劉奇的名字。
沒藏赤地向劉奇眨了眨眼“你先過去吧。”
張義無奈的點了點頭,就辭彆了對方向李隴走去。
等他穿過人群,來到李隴麵前的時候。李隴表現出極大的熱情,一把摟住劉奇的肩膀,向麵前的一眾西涼官員介紹“這位就不用本官多介紹了吧?夏邑縣尉劉奇,也是飛龍院出來的。想當年他在本官手下辦差的時候,還是個毛頭小子呢,如今也長得一表人才,成大小夥子了。”
說著,又轉頭看向劉奇,意味深長的說道“劉奇,你可是咱們飛龍院第一個走出去的文官,必須得乾出個人樣來,決不能給咱們飛龍院丟人!當然了,要是有誰在背後使絆子,用什麼彎彎繞算計你,就給本官寫信,回頭我派人收拾他。”
這番極具威脅性的話語,惹得那些西涼官員紛紛側目。
當然也不乏有幾個腦子活絡反應快的,立即向劉奇拱手行禮,又拿出名帖與對方交換,表現出願與其攀交的模樣。
身為當事人的張義,自然不能辜負了李隴的美意。對這些人也是來者不拒,在交換名帖的同時,還約定以後多多走動。
一時間,現場倒也是其樂融融。
等張義送彆了李隴一行人,回到衙門已經是臨近中午。
他剛想叫上胡理等人去街上隨便吃口飯食,一向看劉奇不順眼的縣丞張憲和主簿王安就找上了門。
“劉老弟,晚上有安排沒?西城可是新開了一家酒樓,聽說請的都是興慶府的廚子。咱們幾個今晚過去嘗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