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靜!肅靜!”拓跋宏終於忍受不住,拍起了桌子。
至此,房間裡的眾人,才各自收聲坐好。
拓跋宏猶嫌不足的訓斥“瞧瞧你們,一個個的像什麼樣子,哪裡還有官員的體麵!”
良久,他才緩緩說道“你們不是不知道,咱們西涼府總共才一萬三的兵馬,能戰之兵加起來也不過區區九千餘。要是都派出去打草穀,萬一涼州城遇到敵襲,你們讓留守將士如何應對,難道把整個城池拱手讓人嗎?”
這時,申豹又嬉皮笑臉的站了起來“將軍,咱們這裡遠離邊關。況且,南邊有卓囉城占據險要,西南又有連綿的群山阻隔吐蕃人,這哪裡又來的敵襲啊?”
說到這裡,他再次掃視眾人“你們說,俺說的有沒有道理?”
“老申說的在理啊,將軍,還是增兵吧。”
“將軍,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可不容錯過啊。”
眾人再次恢複了剛才的場麵,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勸說拓跋宏。
一旁的張義,看著一臉得意的申豹,心中暗自點頭老小子,好一招調虎離山之計!
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了,對方心中的謀劃。
張義幾乎可以斷言,就在西南方的祁連山脈裡,此時一定埋伏著一支吐蕃的奇兵在伺機而動。隻等申豹用計把涼州的兵力抽調一空,就會借機進城洗劫一番。
這時,申豹也轉頭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劉奇,眼神中閃過一絲探究。
張義連忙向對方豎起大拇指“申統領,小弟佩服之至。”
“哪裡的話,咱老申還不是想著兄弟們多分些錢財嗎?哈哈哈!”
與此同時,站在上麵的拓跋宏,看著群潮洶湧的場麵,心裡也犯了難。
看這個意思,如果自己直接反對,恐怕會得罪了所有人。可如果讚同的話,一旦涼州出事,後果將難以預料。
“肅靜!肅靜!”
等房間重新恢複平靜,拓跋宏才字斟句酌的說道“此事太過重大,且容本將軍考慮一二。散會!”
說完,他再不停留,拿起桌案上的公文,就邁步走出房間。
在場眾人,見將軍沒有立即反對,心裡也存了些希望。片刻後,就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的走出了衙門。
等張義回到值房,立即吩咐小三子關上房門,將申豹剛才的表現和自己的猜測告訴了二人。
“東翁,如果真如你判斷的那樣,這個申豹豈不是吐蕃人的秘諜?”胡理難以置信的看著張義。
張義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郎君,屬下有些想不通。”
一旁的小三子見二人看向自己,就繼續說道“申豹好歹也是飛龍院的副統領,這麼關鍵的位置,飛龍院絕不會輕易許人。您會不會……。”
不等張義說些什麼,胡理就出言解釋“郎君隻說申豹是吐蕃秘諜,又沒說對方是吐蕃人。難道不能收買嗎?再不濟也能使出手段迫其就範,這並不難做到。”
小三子思忖片刻,就點了點頭,表示胡理說的很有道理。
張義用指節敲了敲桌子“好了,既然申豹的身份意圖都已經確認了,咱們說說下一步怎麼辦吧。”
“郎君,你不會要向西夏人檢舉揭發吧?雖說吐蕃不是什麼好鳥,可咱們跟西夏有血海深仇啊。當年好水川一戰,咱們大宋……。”
不等小三子說完,張義就伸手打斷“郎君我還沒那麼賤,去幫助西夏人做事。我說的是,咱們能不能利用這件事做些文章。”
“文章啊……。”小三子和胡理同時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