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八,宜祭祀,動土。忌納彩,裁衣。
隨著南下打草穀時間的臨近,張義的內心也不免有些焦急。最近幾日更是找出各種理由,派遣小三子每天早中晚三趟去感恩寺後麵的鬆樹下,查看信使是否到位。可是,每次回報的結果都讓他失望不已。
這一日,張義正在值房裡處理公務,小三子快步走了進來。
“郎君,你看看這個。”小三子張開手掌,掌心處露出一顆核桃大小的蠟丸。
張義眉毛一挑,下意識看了眼緊閉的房門,這才伸手接過。
片刻過後,待蠟丸拆開,隻見裡麵放置著一張空白紙條。
儘管沒有任何情報,張義對此卻是欣喜不已。這說明對方是個謹慎的,在沒搞清楚情況之前,連隻言片語都不想留下。
“東翁,怎麼樣?”一旁的胡理,看張義捏著一張無字的紙條發笑,不免開口問道。
“啊?哦,沒事,一切都挺好。”
張義這才反應過來,拿著裁紙刀把那張紙條連同蠟丸一同銷毀掉。
正在此時,值房的門被人敲響。
同時,門外一名小吏說道“縣尉,飛龍院的沒藏統領遣人來傳消息,說請您去城防衙門參加集議。”
張義向胡理等人挑了挑眉毛,大宋的信使剛到位,就有人來送情報了。
當即也不再耽擱,整理了一下衣袍,就邁步走出值房。
等張義來到城防衙門的時候,剛巧遇到同樣來參會的沒藏赤地和申豹二人。
“大哥,您這身體都恢複了,小弟再來參加這種軍事集議就不合適了。”
“嘿!哪有那麼多不合適的,我說合適就合適!走,走,時間差不多了,咱們進去說話。”
說著,沒藏赤地就拋開申豹,摟著劉奇的肩膀往衙門裡麵走去。
待甩開身後幾人,沒藏赤地才在劉奇耳邊小聲說道“今時不同往日,有些事情你得幫哥哥分擔一些。”
張義側頭看向對方,一時沒明白這位話語裡的意思。隻是,身邊人多嘴雜也不便多問。
待幾人走進房間,就見其餘幾人早就到了,身為主將的拓跋宏更是早已端坐在桌案後麵,隻是麵色卻不如前幾日好看。
片刻後,待各自落座。拓跋宏才從桌上拿起一張紙,當著眾人宣讀命令。
值得注意的是,這次攻擊的目標已經從一個變成了兩個,兵力更是從五千人增加到了一萬人。
緊接著,拓跋宏又把眾人叫到地圖前,指著上麵畫的行軍路線對眾人一一做了說明。
一旁的張義在傾聽軍事部署的同時,也不忘用餘光打量申豹。隻見對方聽的尤為認真,甚至還拿出隨身帶的紙筆,在上麵寫寫畫畫。
約半炷香的功夫,拓跋宏才講解完畢,同時轉回身掃視在場眾人“都聽清楚了沒有?”
見無人搭話,這才大手一揮宣布散會。
待張義跟隨著人流走出城防衙門的時候,沒藏赤地就把他叫到一旁。
“晚上醉仙樓,哥哥請你喝酒。”
“大哥,有啥事您就直接吩咐唄,喝酒還是免了吧。”
沒藏赤地當即瞪起了眼睛“怎麼著?哥哥去興慶府才幾天啊,咱哥倆的關係就生分了?”
張義連忙解釋“沒有的事!主要是您這身體再養養,等打草穀回來的,小弟陪你不醉無歸。”
“不用,今天哥哥就想找人喝酒。就這麼定了啊,晚上醉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