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與頗超雄的談話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一名傳令兵打斷了。
對方的來意是轉述主帥的命令,通知頗超雄帶領部隊到夏州城外集結。
張義看著大軍消失的背影,逐漸陷入了沉思。
由夏州向東有兩條官道,一條是東南方向,通往銀州邊關。按照之前得到的消息,拓跋聚已經親率兩萬精騎去那邊打草穀了。頗超雄這支軍隊再過去的話,顯然有些多餘。至於另一條路,則是東北方向,儘頭與三界山相連。從那裡可以進入遼國又或者大宋。
鑒於頗超雄剛才的反應,和張義對局勢的判斷,他更傾向於對方會走第二條路。
如此龐大的一支軍隊,顯然不會是巡邊那麼簡單,應該是以作戰為主要目的。可目標到底是大宋,還是遼國呢?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夏州城方向來了一名小吏。說是傳達知府的命令,讓其明天一早,趕到知府衙門參加集議。
張義並沒有著急放小吏離去,而是旁敲側擊打聽夏州城的情況。
讓他失望的是,小吏應該是受了什麼人的叮囑,口風把持的很緊,對於夏州城的現狀隻字不提。
氣的張義連踹對方幾腳,才放小吏離開。
這時,被磚石封堵的城門,已經在幾名下屬的監督下徹底清理乾淨。
張義當即吩咐武老大等人,換上一身便服,騎上快馬去夏州城打探消息。
等看著幾人走遠,他這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衙門。
昨夜那場防守戰,對於華通縣城並沒有實質損失。不過,那山崩地裂的氣勢,卻是讓城中百姓憂心忡忡。
張義在得知情況後,立即讓胡理撰寫幾份安民告示,張貼在城中各處。
這邊剛打發走胡理,一些鄉老又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找上了門。說是城外的莊子都被遼人毀了,請知縣能為他們做主。
張義心裡這個氣啊,又特麼不是小爺乾的,你跟我說得著嗎?好說歹說才把那些人打發給縣丞麻吉,讓他自己看著處理也就是了。
等雜七雜八的事情忙完,時間已經到了下午。
張義剛想著偷個懶,去後院睡一會兒。結果,瘟神登門了。
“劉知縣,好謀劃啊。全府一城五縣九十三個村鎮,人口十萬餘。一夜間,幾乎被遼人洗劫一空。可偏偏隻有你們華通縣得以保全,趙某很難想象你與那些遼人沒有勾結啊。”
飛龍院副統領趙焱,胳膊上裹著厚厚白布,靠一根布條在脖子上吊著。此時,正眼神犀利的打量坐在桌案後麵的劉奇。
張義聞言,也隻是輕笑一聲“怎麼?趙副~~統領受傷了?本官聽說,遼人可是凶殘之極,屠戮了不少百姓,趙副~~統領能免遭劫難,不知是藏在哪個狗洞裡麵,才得以活命啊。”
“你……!”
“我?我怎麼了?本官以一己之力,護得全縣上下幾千百姓的性命。也是你這麼個廢物能置喙的?快找個鏡子照照自己這副德行,丟人現眼的玩意!本官雖不在飛龍院為官了,也看不得一個酒囊飯袋,整天以飛龍院的身份,在外麵招搖過市。滾滾滾!快給本官滾出去,再多看你一眼,本官都覺得惡心想吐!”
張義說著,就如同轟蒼蠅似的,揮了揮手。
“嘿!你個小畜生……。”
“小畜生罵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