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國分五京,分彆是上京臨潢府、中京大定府、東京遼陽府、南京析津府、西京大同府。其中,上京是北遼立國後建立的第一座都城。這座城市又被劃分為南北兩個部分,南城為漢城,顧名思義漢官和漢民多居於此地。而北邊是皇城,裡麵居住著皇親貴胄。
在皇城城西有一座占地極廣的大宅,無論從建築的樣式,還是內部的裝潢,每一處都代表著這家主人的身份不同尋常。
“將軍,到了!”
隨著親兵輕聲提醒,新任馬步軍都指揮使張濤抬頭望去,就見府門上掛著一支匾額,上寫著“饒樂郡王府”。
張濤翻身下馬,吩咐隨行親兵去一旁等待,這才從袖籠裡掏出一支名帖走上台階。
“有勞,我是來京赴任的官員,是來請見郡王的。”
在與門房說話的這會功夫,張濤已經把門包和名帖一同遞了過去。
等門子打開名帖,才發現站在麵前的是一位都指揮使。縱然在上京,這個職位也算是中高級官員了。門子自然不敢怠慢,就一邊讓同伴把名帖送進去,一邊把張濤讓到門房就坐。
等張濤走進門房,就看見裡麵已經坐著三四位請見郡王的官員,從官服顏色上看,品級最低的也有正四品。
他連忙向幾人行了一禮,這才找了個角落坐下,低頭想著心事。
這次進京為官隻能說走出了第一步,如果能再攀附上一位郡王作為背後靠山。不僅自己的官位穩了,日後的官途也能順遂不少。
張濤在門房等待召見的同時,這座大宅的主人,遼國饒樂郡王,同時又是遼皇的五弟,耶律宗願正斜倚在桌案後麵,一邊看著耶律齊書寫的親筆信,一邊聽取著韓凱的稟報。
良久,耶律宗願才把那封信放下,看著韓凱緩緩開口“本王問你,這個判斷究竟是你提出來的,還是我那個侄兒的想法?”
韓凱麵對這位郡王絲毫不敢怠慢,忙恭敬回答“回郡王的話,這是東翁根據諸多證據,才得出來的結論。”
“那些證人呢?”耶律宗願雙眼緊緊盯著對方的反應。
韓凱幾乎是脫口而出“郡王,東翁害怕打草驚蛇,就沒令人抓捕那幾人。現在,那些人還在析津府的軍營裡當差呢。”
耶律宗願對侄兒的做法非常滿意,點了點頭“不錯,這次他算是用心了。”
韓凱哪裡敢搭話,隻是老老實實跪在地上,等待對方的決斷。
耶律宗願思忖片刻,就開口吩咐“你回去告訴我那侄兒,讓他回來吧,不必留在析津府了。”
韓凱有心想問這個案子怎麼辦,可剛抬起頭就迎上了耶律宗願充滿威嚴的眼神。嚇的他連忙應是,倒退著離開房間。
韓凱走出房間的同時,負責迎客的主事已經捧著一摞拜帖走進房間。
“老爺,有幾名官員請見。”
耶律宗願一邊隨意翻看著拜帖,一邊在心裡想著心事。
耶律布怎麼說都是皇族一脈,假如他的死真是蕭思禮所為,那麼蕭思禮也就不用活了。
“嗯?”
正在此時,耶律宗願的注意力被張濤那張名帖吸引。隻見上麵不僅寫著對方現在的職位,還有以往在何處任職。其中一條,正是析津府城防將軍。
他先不動聲色的揮了下手,示意主事離開。
待那人走出房間,這才伸手輕擊三下。
隨著聲音落下,從帷幕後麵立即閃出一名中年內侍“主子。”
耶律宗願拿起耶律齊寫的那封信,連同張濤的名帖一起扔了過去。
“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