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壽喜趕到上京臨潢府的時候,正值傍晚時分。
他剛穿過城門,打算去張濤所在衙門的時候,從不遠處就跑來一名身著甲胄的兵卒。
“請問,車內貴人,可是壽喜公公?”
壽喜聞言,就從車廂窗戶探出腦袋。隻見對麵是個陌生麵孔的年輕人,便出言詢問“你是哪個?怎會認識咱家?又是怎麼知道老夫會在這裡?”
兵卒麵臨一連串的追問,也隻是報以微笑“回貴人的話,小子姓胡,是張將軍的親兵,就是將軍讓小子在城門口等您的。不瞞貴人,小子昨天下午就在這裡等了。”
說著,又指了下壽喜所乘馬車的車轅,上麵有一塊刻畫的印記“來之前,將軍就交代過,凡是蕭府的馬車在車轅處都有這個標誌。”
壽喜雖然沒見過此人,可張濤的親兵也有十幾個呢,自己不認識此人也屬正常。況且,對方表情自然,回答問題又有條有理,也就不疑有他。
壽喜隨即問道“你家將軍現在何處?快帶老夫去找他。”
“將軍此時正在府中,恭候貴人的大駕呢。”
胡姓兵卒說著,就指了下車轅,示意自己能否坐上去,給壽喜等人帶路。
壽喜思忖片刻,也就點頭答應了。
稍後,一行人就來到了城西一座位置偏僻的大宅門外。
當壽喜走下馬車,看著麵前這座宅院時,不禁出聲埋怨“這個張濤,怎麼說都是當都指揮使的人了,就不能買一處位置好點的宅院?”
說完,還不忘轉頭去看兵卒的反應。
兵卒聞言就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瞞貴人,將軍這次上任實在倉促,能找到這裡暫且安置也是費了很大力氣。剛來上京的時候,還在客棧住過幾天呢。”
壽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嗯,倒也是這麼個理。”
二人說話間,就見從宅院裡麵走出一個青衣小帽的家丁。
兵卒不等對方說話,已經搶先吩咐,讓其帶著壽喜的隨行護衛和馬車繞到後院去。
“不用了!”
壽喜立即出聲阻止,隨後就挑選了四名護衛隨自己進去,留下其餘幾人在門外等待。
胡姓兵卒聞言愣了一下,不過也隻是一瞬,臉色就恢複如常。隨後,又招呼那名家丁去後院給將軍報信,就說自己把貴人接來了。
與此同時,兵卒已經很自然的伸手攙扶住壽喜“貴人,天氣寒冷,要不您先進去?”
壽喜知道此行事關機密,也不想搞得人儘皆知,就邁步走上台階,向大宅裡麵走去。
等幾人的身影消失在影壁牆後麵,門房又出來兩個門子,一人手裡提著幾條板凳,另一人捧著一個托盤,上麵盛放著茶壺茶碗。
“幾位護衛大哥,來來來,坐下休息休息,再喝口熱的暖暖身子。”
幾名護衛見此,彼此對視了一眼,隨即點了點頭,就每人倒了一杯熱茶捧在手裡取暖。
這時,走進宅院的壽喜,看著房頂院落長滿的荒草,和斑駁掉漆的梁柱,不由得搖頭感歎“這處宅子究竟多長時間沒住過人了,也太破舊了些。”
“貴人,將軍說了,左右都是湊活幾天。等徹底安定下來,再置辦個像樣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