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張義和祁主事乘坐著馬車剛出華通縣境,就在官道上遇到了李隴身邊的貼身小廝田翼和幾個護衛。
“田哥,這是陪使君出門啊?”他指著田翼身後那輛豪華馬車。
田翼表現的很是親熱,微笑說道“使君公務纏身,哪有時間出行啊。這是派哥哥我回興慶府辦點事情。”
說話的同時,還不忘往張義乘坐的車廂裡看上一眼,見還有旁人,不禁皺了下眉。
不過,田翼很快又恢複了剛才模樣,拉著劉奇的衣袖向那輛豪華馬車走去。
“劉奇啊,哥哥正好有件事問你,咱們去車上說話。”
說著,也不去詢問劉奇的意思,就把對方帶向那輛馬車。
“彆啊,哥哥,你這不是害小弟嗎?這可是使君的馬車,哪裡是我這個小知縣能乘坐的。”張義連忙掙脫對方的拉扯。
“瞧把你嚇的,哥哥還能害你不成?這也是使君的意思,為了讓你路上少受點罪。”
田翼一邊說著,一邊把劉奇往車廂裡推。
張義雖然嘴上推說不坐,在心裡卻是冷笑連連。
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些什麼。
稍後,隨著車夫甩了一記響鞭,兩支隊伍便合成一隊,向著興慶府的方向緩緩而行。
坐在車輛裡的田翼,一邊將煮茶的銅壺放在小火爐上,一邊隨口問道“兄弟,實不相瞞,使君每次乘車出行,哥哥都是和車夫坐在前麵。要說坐在這車廂裡還是頭一次,說起來也是沾了你的光啊。”
“田哥可彆這麼說,這還的感謝使君的關照。不然,小弟還坐在那輛四麵漏風的馬車裡受罪呢。”
張義嘴上說著客氣話,心裡期待著對方的表演。
果不其然,二人寒暄兩句,田翼終於步入了正題。
“兄弟,你和國相他老人家一直保持著聯係?”
“是啊,小弟自從離開興慶府,義父隔三差五便會托人送來信件。”
田翼聽到這個回答,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當哥哥的多句嘴啊,這次怎麼回去的這麼急啊。昨天請假,今天一早就要啟程趕路,可是有什麼急事?”
張義心說,這不就來了。
“嗨,也沒啥大事。這次出來也有一個多月了,義父他老人家就派人傳話過來,說是怕我在外麵獨自生活,吃不好住不好的,就派人把小弟接回興慶府,住上一段時間。”
田翼聞言,心中冷笑不已。國相又不是沒有子嗣,自己孩子都稀罕不過來呢,會心疼你這個撿回來的義子?真能給自己臉上貼金。
儘管心中滿是鄙夷,可他依舊要完成李隴交辦的差事。
“兄弟,你這次回去,可是要小心一些。據說……。”
說到這裡,田翼將窗簾掀開,示意馬車左右的護衛離遠一些。
他這才低聲說道“使君讓我給你帶句話,這次回京你最好小心一些,宮裡的那位可一直惦記著你呢。”
張義當然不會把“那位”想成李元昊,必是丞祿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