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房門重新關上,張義連忙過去勸慰“老爺爺,您這麼大歲數了,生氣對身體可沒好處。”
他好不容易把壽喜扶到椅子上坐下,又給對方端了一杯茶水過來。
“老爺爺,這是怎麼了?跟誰發這麼大火?”
壽喜一口把茶水飲下,依舊忿忿的說道“還不是那個韓讓,隨便打發個小廝過來,就頤指氣使的想讓老夫把孟雄放了!你說他是不是想瞎了心了?老夫還沒追究他這個舉薦人的責任呢,他還有臉在老夫麵前指手畫腳的!真惹急了,老夫就把事情都給他捅出去,倒要看看他怎麼收場!”
張義聽完對方講述,隻覺那個韓平確實夠囂張的。這事要放旁人身上,通常的做法就是迅速切割。想方設法把自己擇乾淨才是主要,可這位倒好,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孟雄是自己一夥的。
果然是個奇葩。
正在二人說話間,魏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報!壽公公,有析津府的來信。”
稍後,等壽喜展開信件,目光隻是草草掠過,就一臉喜色的看向於則成。
“小子,老爺要過來了。”
張義聞言一愣,立即接過對方遞上來的信件看去。
隻聽壽喜在一旁說道“按照日子計算,差不多後天老爺就要到了。不行,老夫得準備準備。”
張義這邊還沒看幾個字,信就又被壽喜搶了過去。
“小子,彆看了。快去貼公告,讓全縣上下都出來清掃街道,必須做到乾淨整潔。還有,去喊幾個仆婦過來,把你這後院……。”
壽喜話說到一半,就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連忙搖頭“不行,你這後院也太破舊了,老爺那樣的貴人怎麼能住。要不,驛站?驛站也不行,還是簡陋。”
張義立即打斷自言自語的壽喜“老爺爺,還是征用一個宅院吧,縣城裡不是有幾個員外嗎?小子去跟他們商量商量,看誰願意把宅院貢獻出來。”
“對對對,還是你小子腦子靈活。就這麼定了,你快去吧。”
壽喜說完,就催促著於則成去找縣城裡的富戶。
就在張義這些人準備迎接蕭思禮一行的同時,之前那名小廝已經趕回西京留守衙門,將壽喜的一番話如實稟報給了節度使韓讓。
“那個閹人真是這麼說的?”韓讓提溜著小廝的衣襟,眼中滿是殺氣。
小廝早已被上官這一舉動嚇的渾身打顫,咽了下口水才勉強說道“回……,回……,使君的……,話。小人不……,不敢欺瞞。那個壽喜就是……,就是這麼說的。”
“好大的狗膽!竟敢辱沒你家韓爺爺!!!”
韓讓一把將小廝扔在地上,抬起腳就踢在對方小腹上。直疼的小廝捂住痛處,在地上翻滾哀嚎。
一旁的師爺見此,一邊上前拉住還要施為的韓讓,一邊令人把小廝拖出去。
“東翁,息怒!東翁,息怒啊!為了一個閹人不值得動怒!”
師爺好不容易勸說著韓讓坐下,這才隱含深意的說道“東翁,現在壽喜咬死了不放人,恐怕傳言非虛啊。”
韓讓瞥了對方一眼“你是說孟雄當真是……?”
師爺下意識看了眼緊閉的房門,這才點了下頭“東翁,俗話說不看僧麵看佛麵,學生不信他壽喜不知道您的背景。既然知道還敢如此做,恐怕……,孟雄的罪名是坐實了。”
韓讓聞言,一拍大腿,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孟雄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居然真敢裡通外國,這不是存心想害死老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