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這是口供。”
晚間,魏峰帶著一身濃重的血腥氣找到張義,把一疊紙遞了過去。
張義看了片刻就問道“都招了?”
“是……。”魏峰下意識看了眼房門,就壓低聲音說道“都是按您的意思招的。開始那個寧威還嘴硬,屬下單獨照顧了他一個多時辰,總算是不辱使命。”
張義滿意的點了下頭,隨手口供扔在桌上“辛苦了!”
“郎君說的哪裡話,都是俺應該做的。”魏峰咧著嘴傻笑。
張義思忖片刻,就開口吩咐“明天吧,明天你再辛苦一趟,親自帶人把他們送到城外軍營去,交給付齊那隊人看押,也免得再出現波折。”
魏峰點了下頭,猶豫一下就試探問道“郎君,您打算啥時候動韓讓?”
張義看了眼桌上的口供“這些東西也隻能惡心惡心韓讓,要想把他一下掀翻,還欠缺點東西。”
“還缺啥啊?”魏峰也是跟於則成待久了,說起話來自然是無所顧忌,索性直接詢問。
張義玩味一笑“等明天你回來的,咱們一起去見個人。”
話音剛落,就聽壽喜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則成啊,休息了嗎?”
不等張義回答,房門已經被推開。
“老爺爺,您找小子有事?”說著,他就向魏峰揮了下手,示意對方離開。
等二人各自落座,壽喜就主動表明來意“則成啊,你的強項不在戰陣,剛才應該拒絕老爺的。”
張義一聽對方說起這事,就微笑以對“老爺爺,小子承認您說的對,我確實不善戰陣之道。可是老爺一片好意,我又如何好意思拒絕。”
他故意頓了一下,也不想在這件事上糾纏太多,就把桌上那疊口供遞給對方“老爺爺,您看看這些。”
一炷香以後,壽喜才把注意力從那疊口供上挪開。
“則成,你想針對韓讓?”
“老爺爺真是慧眼如炬,一下就看出小子的心思。我琢磨著……。哎呦!”
不等張義說完,壽喜抬手就拍了其一巴掌。
“你的膽子倒是不小!地上的禍你不惹,偏要去惹天上的。老爺說韓讓隻是一刀的事,是因為老爺的身份地位在哪兒擺著呢。知道中書令韓平,不敢把他咋樣。可你小子呢?韓平想弄死你,就跟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張義見壽喜氣的手都在抖,連忙解釋“老爺爺,其實小子也不想招惹韓讓啊。可他的愛將孟雄私通西夏,偏偏又是被我拿下的。現在孟雄的罪名已經被傳的街知巷聞,勢必對韓讓的官聲甚至官途產生影響。假如換了您是韓讓,你會怎麼看待小子?”
壽喜沒好氣的白了於則成一眼,嘴裡嘟囔“還用說,一刀捅死你的心都有!”
張義雙手一攤“這不就是了?與其等他對小子動手,倒不如我爭取個主動,來個先下手為強!”
壽喜心中衡量許久,這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又拿起幾份口供一張張查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小子,你要一下弄倒韓讓,僅憑這些東西可不行。”
說著,他就把一疊紙舉到對方麵前,甩的“嘩啦~嘩啦~”作響“這些隻能說是一麵之詞,且不說他韓讓的背景,就算沒有那層身份,大理寺也不會依據這些口供給他定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