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思一會,我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隨意的玩著。
兩個選擇,我更傾向於老千還沒出手,所以倒是不急著走,想著坐下玩兩把等一會。
我坐在賭桌上玩牌,那完全是隨性而為,畢竟手裡的籌碼都是東家的,輸了我不心疼,贏了場子也不可能讓我把錢拿走。
不過我這手氣還真是背,玩了十幾把,連跪。要不是因為我手裡的錢都是東家的,我都懷疑是不是場子故意在搞我了。
點燃一根煙,我接著賭,這時候卻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愣,扭頭看去,卻看見在我旁邊站著一人,那人二十七八跟我年紀相仿,膚色白淨眼睛有神模樣屬實俊俏。
他嘴裡叼著根煙,抽的還是國內少有的外煙。
“兄弟今個手氣不太好啊。”
賭場裡麵的人,都是自來熟,就是碰見個不認識的人找你借錢都不用大驚小怪的。
“是不太好,嘖。”
一邊說我一邊不滿的咂了砸舌頭。
“嘿,今個活該你走運,一會跟著我下,保你能贏!”
我一愣,不由得深深看了他一眼,嘴上我則說“真的假的,跟你下就能贏?”
他拍拍我的肩膀,衝我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他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我這桌玩的是百家樂,他朝荷官打了個響指,還拿了五千的籌碼扔在了桌子上,然後荷官便開始給他發牌。
這桌上的荷官是個女的,一直麵無表情,賭客們沒人搭理她,她也不會過分的去理會賭客。
玩百家樂,有個規矩,那就是桌上的人誰下得注大誰就是拿牌的閒家,而莊家,那當然是賭場一方了,換言之也就是荷官。
荷官發牌發兩手,一手發給閒家一手發給自己,發完後賭客們買定離手,要麼賭她莊家贏,要麼賭客人閒家贏。
看這人說的神神道道的,我就押了他。
他拿了兩張牌,先是看了一下其中的一張,是個梅花8,然後他把另一張牌緊貼在桌麵上,從牌角開始,一點一點的往上翻。
“四邊,四邊,四邊!”
這時候,旁邊也有買他的賭客們開始叫喚起來。
喊四邊的意思,就是牌麵的側麵有四個花,如此一來,牌不是9就是10,而跟他第一張牌組起來,是9就是7點,是10就是8點,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贏麵都不小。
我作為一個‘輸急了眼’的賭客,當然也得跟著喊。
“四邊,四邊,四邊!”
喊得那叫一個賣力,都感覺眼前發黑缺氧了。
終於開牌,還真是個四邊,是張10,也就是說,這把他的牌是8點。
還真讓這小子贏了。
這家夥一連玩了十幾把,每把都贏,左右跟著他下注的人是越來越多,每次翻牌的時候,要麼喊‘四邊’要麼喊‘頂’,再有就是喊‘三邊’的。那叫一個熱鬨。
我在旁邊卻看得越發古怪起來,一開始他連贏三把的時候,我就對他起疑了,不會這麼巧吧,這老千主動往我這抓千的人槍口上撞過來了?
可接下來幾把,打消了我的懷疑,因為這家夥根本就沒出老千!
這就跟魔術師似的,一個資深魔術師看另一個資深魔術師表演,即便不會他的手法,但魔術是怎麼變得他肯定心裡門清。
而我是一個資深老千,若是這男的是老千的話,他就坐在我旁邊出千,我會不知道?
但問題是,他是真沒出千。
但這樣一來就更怪了,賭桌上,見過連輸十幾把數十把的,誰見過連贏十幾把數十把的?
這家夥,一開始來的時候,隻有三四萬的籌碼,就這十幾把下來,籌碼都快堆成小山了,少說也得贏了二十來萬。
太不對頭。
但他是真沒出千,這不,一副牌都玩完了,我也沒看出他出千來,但他一直在贏,倒是也有輸的時候,但輸的時候,他就跟知道自己會輸似的,下注隻下一千兩千的。
這越發不正常。
這時候,荷官開始換新牌,這場子裡,一副牌用完,就得直接換新牌,不能一副牌重複使用。
拆牌盒子,拿出牌來洗牌,荷官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了眼裡,倒也不是有意去看的,隻是巧合罷了。
不過看著看著,我眼神立時就變了,甚至都不自覺的坐直了身子。
著眼盯了荷官一會,又看了看那男的,我心裡好一陣低估。
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