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千!
兵子這種明顯來找茬的態度,人家肯開門就怪了。
裡麵的兩人依舊蹲著抽煙,同時斜眼打量我們這一夥人。
“他媽的,老子叫你們開門!”
兵子氣急,一腳踹在了賭場的大鐵門上,發出了一聲咣當的巨響。
兵子不踹門還好,這一踹門,院子裡蹲著抽煙的兩人齊齊扔掉了煙頭,並雙雙站了起來,一人走向門內,顯然是去叫人了,另一人則看著我們語氣不善的說“什麼路數?幾個意思?”
我吸了口氣,上前拉了一把又要罵人的兵子,並衝裡麵的人說“我們不是來找茬的,隻是有些事要跟你們商量。”
“商量?”
那人歪著腦袋打量了我們這一夥人一圈,嗤笑一聲說“騙鬼還騙到這來了?!”
我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正要接著說話,彆墅的正門打開,從中湧出了七八個人,最後一個走出來的人穿著皮鞋西褲,上身穿著襯衫,襯衫的扣子沒係,露出了他胸前紋著的一頭下山虎。
“我以為是誰,原來是兵子。”
走出來的人是誰我並不認識,但對方顯然認識兵子,那兵子自然也認識他,這麼說來,這人肯定是混的了。
兵子說“原來是大偉啊,我說最近怎麼看不見你,原來是在這看場子啊。”
“混口飯吃。”
大偉抓了抓頭皮,點了根煙,然後看了看我們一行人,說“兵子,你可能不知道,這塊地姓張,張老板的地頭,你也敢來撒野?”
大偉口中的張老板我聽兵子說起過,最近這幾年,兵子這幫人接的都是這個張老板的活,包括他現在看的一個溜冰場的場子和一個舞廳的場子,那都是張老板的地盤。想不到,這裡竟然也是。
玩的,混的,賭的,都有!
這位張老板明顯不簡單。
我側首看了看兵子,發現兵子有些麵露難色,這點更印證了我的猜想。
“大偉,能不找張老板的麻煩我也不想找張老板的麻煩,但你們做事未免太不講規矩了。”
大偉楊眉問“我們怎麼不講規矩了?”
兵子本已經壓下去的火氣因為這句話明顯又竄了上來,他咬牙切齒的說“禍不及家人,這規矩你們不知道嗎,二狗在你們這裡輸了錢,你們已經扣了二狗,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現在你們又綁我妹子,這算什麼意思?!”
大偉似乎特彆喜歡抓頭皮,兵子說完了後他又抓了抓頭皮,然後說“你說的原來是這件事,嗯,我們做的確實不地道。”
兵子說“知道不地道,那你們還不放人!”
大偉抽了口煙,仰頭悠閒地吐著煙圈說“我們其實是很守規矩的,可架不住有人不守規矩啊,就是你說的那個二狗。”
“這家夥昨天半夜說他回去籌錢,我們就放了他,還派人跟他一塊去籌錢,但你們猜最後怎麼著。”
不等我們猜,大偉一扔抽到了半截的煙,用腳狠狠的踩滅,然後冷聲說“這孫子竟然跟我們玩邪的,半路把我的人打了不說,還搶了我的人的錢,最後還跑路了,兵子,你給我評評理,我綁了這孫子的妹妹抵債,有他媽錯嗎?!”
最後一段話,他是震聲吼出來的,接著還指著兵子的鼻子說“你丫的還有臉來找茬,我要是你,自己兄弟竟然這麼不上道,我都不好意思在道上混了!”
不說不知道,這一說,我跟兵子,還有喜叔,都愣在了原地。
原來事情……竟然是這樣的嗎?
二狗昨天半夜的時候說去抽錢,實際上卻打了人家的人,還搶了人家的錢,最後跑路了……
我氣的牙根都有些癢,這畜生,他就沒想過自己跑了會有什麼後果嗎?!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後,家人會被賭場的人盯上嗎?!
打小混賭場,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
但就是知道,他還是這麼乾了,並留下了這麼一大堆爛攤子,他還是個人嗎?!
我雙手緊緊握起拳頭,如果二狗正站在我麵前的話,我能打的喜叔都不認識他!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而後說“你看這樣行不行?”
“兩個小姑娘沒見過這一套,現在估計已經嚇壞了,而且還有一個本就有病在身,再不濟,你們也先把人放了,至於欠你們的錢,我們想辦法還上。”
大偉擺擺手“彆跟我來這一套,我怎麼知道你們回頭是不是也跑路了?”
我正要接著說,大偉已經用話打斷了我。
“三天時間,我給你們三天時間籌錢,二狗欠了我們二十萬,再加上他打了我的人,搶了我的人的錢,一口價,二十二萬。”
大偉又說“這三天,我保證好吃好喝的對你們的妹子,但如果三天之後你們還不上錢,那我就不敢保證了,話說,你們妹子還是黃花大閨女呢吧,嘖嘖,估計能賣個好價。”
一聽這話,我愣住,兵子更氣,喜叔的反應最為激烈。
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大鐵門之前,聲淚俱下。
“錢我會還的,砸鍋賣鐵我也還給你們,但……但能不能先讓我閨女回來,我老頭子求求你們了!”
話音落下,喜叔一頭磕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