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愣了愣,隨後看了看周圍。
從進來開始我就感覺有點不對,經陳雪這麼一提醒,我立即發現了不對的地方在哪。
此時在食堂吃飯的人不少,荷官,服務員,牧羊人,均有。
這些人在我進來後,一個個的明顯的把視線偏轉到了我身上。
想不到自己也有被圍觀矚目的一天。
我苦笑一聲,不理周圍的眼神,自顧自吃起早飯。
“剛才我看到趙叁了,他提醒我小心點,最好是跟你劃開界限,不然會吃不了兜著走。”
我點點頭,心下卻一點也不擔心。
我跟陳雪交情過命,她根本不可能跟我劃開界限,就如同如果陳雪出事我也不會跟她劃開界限是一樣的。
而且在齊魯賭王這裡,我跟陳雪屬於一根繩上的螞蚱,我如果好不了她也不可能好,所以我倆更不可能分開。
“我決定聽他的。”
我心中篤定陳雪不會棄我而去,所以真當陳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腦子瞬間空了。
陳雪看著我,微微蹙眉說“你想什麼呢,我的意思是你在明處我在暗處,如果你出了事我也出了事,那對我們來說才是最糟糕的下場。”
原來她是這個意思。
我喝了一口牛奶,淡淡說“並無所謂。”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現在怎麼也是把頭,陳風作為我介紹進來的荷官,他幫賭客圈錢,確實越了紅線,但頂頭上司於添丁已經第一時間做出了處罰,這事情就等於斷了,因為既然是歸於添丁管的事情,他就有權利怎麼處決他手底下的人,外人插不上手,就算把頭要管,也是黑臉去管,輪不上他趙老三。
再說我這邊幫二狗補上了一百萬的事。
到時候我完全可以把這盆臟水潑到王雅芝的頭上,二狗是她找來的,他之所以出老千圈錢也是因為給王雅芝當牌手,而她王雅芝是誰,那是幕後老板之一的家人。
如果我說她的事情我不好處理,怕是彆人也說不出什麼來吧?
昨天我被不安感折磨的睡不著覺,而這不安的源頭就是這兩件事,就是因為想到了怎麼處理,我最終才得以睡著。
所以現在我一點也不慌。
即便六哥問題來,我該承認錯誤就承認錯誤,然後再把錯誤彌補,我想六哥也不會真的把我怎麼樣。
不過,心裡對六哥有些歉意卻是免不了的,而且我做的這些事,也有負六哥重托。
“看你的樣子,你有辦法解決現在這種流言四起的狀況?”
我點點頭,接著把我的想法說了一下。
陳雪聽完後點了點頭,接著突然笑了出來。
我一愣,不解的看著陳雪“你笑什麼?”
陳雪說“以前我隻是覺得你遇事不驚不變反應機敏,現在看來,你似乎並不是隻有在遇到突發狀況的時候才會變得聰明。”
我聽得一頭黑線,你這是在褒還是在貶?
但我卻不得不承認,真遇到事情了,我腦子往往會比尋常的時候要靈活一些。
很多時候我都是見機行事,在事情當中尋找破綻,然後伺機謀取對我來說最有利的一麵。
就如剛到島城的時候突然被六哥派去和秦嵐洽談的事。
當時我和陳雪絞儘腦汁也沒想出合適的辦法,但事後在見到秦嵐時,我腦子裡瞬間便有了個主意。
我這樣的習慣,可能跟自小在賭桌上長大也有關係。
在賭桌上不就是要以不變應萬變?!
不出事還好,一旦出事準是大事,要麼是抓千抓不到,要麼是被抓,也當口上,也容不得我腦子不快。久而久之,可能就習慣了這種思考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