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千!
東瀛人不管骨子裡是什麼樣,起碼在表麵上,他們都把禮貌這件事坐到了極致。
就比如山本熏吧,即便他是高山清司的秘書,等真到了鯛佑西家時,換鞋之後還是規規矩矩的跪坐在地,雙手放在前,右手壓著左右的手背,朝著鯛佑西磕頭。然後說著一些話,彆的我沒聽懂,那句‘請多關照’我倒是聽懂了。
反觀鯛佑西,他也跪了下來,山本熏磕個頭他也磕一個頭,語速飛快的說著話,他說的什麼我聽不懂,但看他誠惶誠恐的麵色倒是看得出來,他有些受寵若驚。
很古怪,就在門前,我跟唐柔乾站著,而山本熏跟鯛佑西兩人則跪坐在門前相互磕頭。
我跟唐柔當然不會給他們磕頭,我隻是按照國內的禮節跟他們點頭致意了一下。
隨後山本熏充當翻譯,將我和唐柔的來意說給了鯛佑西聽。
說起來,在國內時,翻譯也是山本熏充當的。
細看鯛佑西,這小老頭大概四十左右的樣子,頭發黑白相間,黑得多白的少,身形乾瘦,樣子有些猥瑣。
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反正山本熏便朝著我說“楊先生,鯛佑大師想問一下唐柔唐小姐具體要紋一些什麼,若有圖紙會更方便一些。”
我側目看向唐柔,唐柔伸手入懷,將事先準備好的一幅畫遞給了山本熏,山本熏接過後又遞給了鯛佑西。
鯛佑西接過,臉上顯而易見的閃過一抹驚異之色,看了良久,他連連讚歎的開口,不過說的是什麼卻聽不出來,但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很震驚,說話時語氣很是推崇。
山本熏那邊說“唐小姐,鯛佑大師著實驚歎您要紋的畫作,他想冒昧的問一下,這畫中的人,都是誰,作畫之人又是誰,又都是什麼名字。”
唐柔說“羅刹女,存在於古老的傳說之中。”
山本熏翻譯之後,鯛佑西又說了些什麼,山本熏繼續翻譯“可這畫裡的人並非一人,而是十人,羅刹女是哪一個?”
唐柔淡淡回複“十人都是羅刹女。”
等山本熏把唐柔的話翻譯後,鯛佑西更加驚歎,止不住的說著‘掃戴斯內,四高一四高一。’,說的什麼我也不知道,但驚歎的表情我倒是看出來了。
羅刹女,掃了一眼那畫,我看向唐柔,也不知道當唐柔身上紋上這些之後,會是什麼樣子。
這邊,山本熏對我說“楊先生,因為唐小姐的畫作細節有很多,所以鯛佑大師要做一些準備,我們三天後再來,他便可以著手給唐小姐紋身的事了。”
我淡淡點頭,既然如此,在這裡待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離開了鯛佑西的家後,回去的路上,山本熏說“楊先生,這幾天你有打算去神戶的什麼地方轉一轉嗎,若有需求,我可以為楊先生當導遊。”
我笑看著山本熏,這話的意思,大概是在跟我說,高山清司這幾天都不能回來了?
話不說穿,我耐著性子回複她“哦?不知道神戶都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如果楊先生感興趣的話,我推薦楊先生可以去神戶塔,最好是晚上去,神戶塔的觀景台很是漂亮,晚上站在上麵,可以欣賞到整個神戶的夜景,尤其在神戶塔上去看神戶港的方向,用齊魯的話說便是,美不勝收,這樣的夜景,若在你們國家,是絕對看不到的。”
我深深看了山本熏一眼,笑說“山本小姐,‘美不勝收’不是齊魯話,而是我們國內所有地方的話,也是我們的文化底蘊,用我們的話說,這叫成語,每一個成語都有其典故,山本小姐的漢語,還是不夠專業,若是深刻去領會漢語的意境,每一個字每一個詞彙,都要比山本小姐所說的夜景更漂亮。”
言下之意就是,彆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夾槍帶棒的貶低之意,說話最好小心些,再有,比美,你東瀛比不過我們,這點在最最根本的文化底蘊上你們就比不上,泱泱華夏,上下文明五千年,你東瀛一個小島而已,配跟我們比嗎?
山本熏麵色僵硬了一下,乾笑了兩聲,又說“若是楊先生不喜歡去這類地方,那我推薦楊先生去生田神社,那裡供奉著日天女神,但凡神戶的情侶,都會去那裡祈福,很適合楊先生和唐小姐。”
一聽這話,我差點笑出來,日天女神,這東瀛人真是野心勃勃到沒邊了,竟然要去日天。
搖搖頭,我說“算了,興趣不大,這幾天我們便在酒店待著,哪也不會去,倒是山本小姐,我希望你能督促一下高山會長。畢竟我們來東瀛,可不是來旅遊的。”
山本熏乾笑一聲,不在跟我說話。
一連兩三天,我都沒等到高山清司的信,我把這事跟六哥說了一下,六哥給我的回複隻有一句話,更確切的說,隻有四個字。
“自行做主。”
自行做主的意思就是,既可以在東瀛繼續等下去,也可以現在就選擇回去。
我想了想,決定還是再等兩天,而且,這兩天我發現了一件特彆有意思的事。
南華町,神戶這邊的唐人街。
一連兩天,我們不可能一直都在酒店裡麵憋著不出去,而彆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我們也不想去,倒是對唐人街比較感興趣。
第一次去南華町的時候,我們就遇到了比較感興趣的事,那就是有個人拉皮條竟然拉到了我們的頭上,而且我們還去了,倒不是我要去,而是大熊和王小康很有興趣。
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我也就由著他們了。
要說讓這哥倆最感興趣的地方,那就是當時去拉皮條的那人說的一句話“兄弟不是東瀛人吧,來一次東瀛,不試試這的貨色?”
當時這哥倆就心動了,紛紛抬眼看我,我點點頭,便讓他們去了,順便那哥們也把我拉了過去,而他的話也成功說動了我。
“兄弟,不去賭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