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嵐說的這些,我何嘗沒有考慮過?
想了想我說“對我來說,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原本我圖的不過就是一家賭場,而現在我圖的是一張博彩許可證。機會難得,錯過了這次的機會,再想找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何其困難?”
秦嵐點頭“為了一張博彩許可證冒些凶險,也是值得的,但你一定要小心謹慎些。”
我點點頭,正色應允。
我跟秦嵐聊了很久,秦嵐我問什麼時候回去,我答得很簡單,明天我就會走。
秦嵐驚訝,說會不會太快了?
快當然快,可現在我在國內待得不安穩,也安穩不了。
把阮醒的家人交給秦嵐,我完全放心,有秦嵐操持這件事情,也沒什麼好擔憂的。
看出我意以絕,而且轉過天來便要離開,秦嵐有些不舍,不過也沒再勸說我什麼。
到了次日白天時,我把秦嵐介紹給阮醒的家人,隨後又做了一些安排後便離開了津門。
其實在重回南國之前,有一個地方我必須要去。
火車,汽車,三蹦子,外加步行。
整整一天的行程,我從津門到了島城的遠郊之處,嶗山。
麵向東海的嶗山,在山上一角,一個不易人發現的偏僻地方,有一孤墳。
沒有墳包,有的隻是一麵石碑,石碑之名,陳風。
“小風,哥來看你了。”
坐在墳前,我把事先準備好的貢品一一擺放好,有魚有肉有酒有菜。
拿出兩個杯子,一個就放在石碑麵前,一個我自己拿著。
沒急著喝酒,我先點燃了兩根煙,一根就插在墳前,一根我自己抽著。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那叫一個多,多的我心煩意亂,壓得我喘不上氣,好多次我都想,活下來乾嘛,乾脆死了算。”
幾杯酒下肚,我開始絮叨起來。
很多話,我連個說的人都沒有,此刻在小風的墳前,我倒是能一口氣說個痛快。
“我不敢找你姐,我怕她也會勸我,要是她跟我說退隱江湖,我說不定真就退了,但不行,我不能退出,更不能放棄,哪怕真把自己拚死了,我也要給你們所有人報仇!”
說著說著,我又是哭又是笑,狀似瘋癲。
自從車車死後,自從離開南韓,我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怨懟,仇恨,一切的一切,壓得我特彆的憋屈。難能有機會吐出胸口的這口讓我難受至極的氣,我說不出的痛快。
不知我說了多久,夜色悄然降臨,把我籠罩,也把這山邊籠罩,耳邊所聽的除了風聲便是海浪拍打山石的聲音。
“我要是死了,也想到這來落個清淨。”
看著小風碑文上的字跡,我長出一口氣“最後一杯了。”
喝乾杯中的酒,我伸手入懷拿出了一塊表來,那塊小風送我的表。
調好一個時間,我把表放在了墓碑上麵。
最後看了一眼小風的墓碑,以及那被我彆有深意調過時間的表,我回身踏步而去。
下次再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