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豹哥,包括那個十根手指頭全都隻有半截的中年人,以及阮興強都進了書房的裡間之後,我吐出一口氣,心下則還在想著豹哥找我到底要乾嘛。
難道是因為那張博彩許可證?
現在我算是想清楚了,顧銘和阮興強對阮醒下手,也就等於是豹哥在對阮醒下手。而我搶了顧銘的博彩許可證,就等於是搶了豹哥的博彩許可證。
如果豹哥開了金口,這張博彩許可證我怕是跟它有緣無分了。
不過,想到之前顧銘說過的話,他曾明確表示對這張博彩許可證沒有興趣,那是不是說……豹哥對這張博彩許可證也沒有興趣?
“楊老弟,坐呀,放鬆些,豹哥又不是真吃人的豹子,你這麼緊張作甚?”
看著一派輕鬆的顧銘,我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你是豹哥正兒八經的手下,親信,你在豹哥麵前當然挺坦然的,而以我現在拿了你們博彩許可證的立場,能跟你一樣嗎?
不過我還是過去他身邊坐了下來。
“想不到,你的背後竟然是豹哥。”
在見到豹哥的那一瞬間,一直以來困擾著我的問題當場便迎刃而解。
我就說顧銘乾嘛對我那麼客客氣氣,原來他是豹哥的人。
我跟豹哥有過一麵之緣,他對我有這樣的姿態,也不知是不是豹哥跟他說了些什麼。
“嗬嗬,楊老弟啊楊老弟,其實我點過你好多次了,你也不想想,在南國這邊,有實力的華人組織又有幾個。”
聽了這話,我苦笑一聲,我怎麼不記得你有點過我?
“我跟豹哥也就有過一麵之緣,你卻對我這麼客氣,我當然猜不到原因。”
言下之意就是,我僅僅隻是跟豹哥有一麵之緣而已,難道顧銘就因為我跟豹哥的這一麵之緣,而對我多有照顧?那這一麵之緣的麵子也太大了。
顧銘擺擺手說“他鄉遇故知,出門在外的,咱們畢竟是老鄉,再有,你以為什麼樣的老鄉我都是這態度?你以前什麼身份我也是知道的,論手底下的實力,你的以前可比我現在強多了,你這樣的人,小小峴港困不住你,你現在低微之時跟你結交,對我以後也有好處。”
原來顧銘是在這等著我呢,我看了顧銘一眼,倒是很意外他能如此坦誠的把他的目的說出來。
同時,我心下對顧銘的那絲排斥,也隨著他的這番話而煙消雲散。
顧銘跟我的結交是有目的性的,隻要清楚了這個目的,我就不怕,再說現在也清楚了他的根底,知根知底的人,也更信得過。
“那個,銘哥……”
我剛說個話頭,顧銘便連連擺手說“彆這麼叫我,你又不是我手底下的人,要是真想叫我哥,就叫顧哥。”
我愣了愣,隨後點點頭“那就顧哥。”
頓了頓,我問他“阮興強不是豹哥的人?”
顧銘說“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我一愣,有些不解起來。
顧銘解釋道“我們這些在南國的華人身份畢竟特殊,跟官麵上的人不好走的太近,要適當的保持一個距離,阮興強有今天,有豹哥的幫襯,同樣,當豹哥需要時,他也得幫著豹哥,這是一種對等的利益交換,不存在上下級的關係。”
原來是這樣,我了然的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阮興強和那位中年人一塊走了出來。
“顧銘,豹哥叫你。”
顧銘連忙站起,並走進了書房的裡間。
我心裡一動,看來等一會我也得進去跟豹哥單獨談談。這麼一想,我剛剛放鬆點的心情又忐忑起來,心下又琢磨起那個問題,豹哥找我,到底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