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一直在響。
“噗——”
一發子彈正中顧銘的小腹，緊接著又從他的後背穿透而出，並帶出了大股的血水。
顧銘身子直接就是又軟，趴在了地上，嘴裡是連連咳血。
“咳咳……乾他娘……”
“小柔。”
我連忙叫了一聲，小柔撲過去把顧銘給拉到了我身邊。
看看顧銘，又看看我自己。
今天算是栽了。
怪就怪我太不小心，沒算好張起竟然肯下這麼大的血本，直接找了鬣狗雇傭兵。
也怪我沒在事先就洞穿張起的意圖。
其實我早就應該懷疑了。
我被豹哥專程找去了蘇黎世，去見豹哥的全家，但凡知道這條消息的人，恐怕都會意識到，我距離接替豹哥的位置已經時日不遠了。
這狀況，必定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顧銘，李標，已經站在我這邊的人，那肯定是喜聞樂見。
可韓武以及張起又待如何？
韓武或許不敢動手，但張起敢！
他肯定會做些什麼！
但我沒想到，儘管對張起的動作時有關注，卻依舊沒算到張起是直接奔著要我命去的。
我當然知道張起不想我好過，但我卻心中有底，他不敢殺我。
真殺了我，他即便坐上去了，位置也來路不正，不能服眾，大元必定是四處禍起。他難道想接手一個百孔千瘡的大元？
就是因為這點，所以我認定張起不會殺我。
誰承想……
要不是因為有這層潛意識在，或許我還能算得到張起會對我下如此殺手。
搖了搖頭，我咽下滿嘴的苦澀。
“老弟，黃泉路上有你陪著，我不怕死，你怕不怕？”
顧銘慘笑的看著我，嘴裡全都是血。
我搖搖頭，表示不怕。
事實上，我確實不怕死。
混跡江湖這麼多年，我多少次都差點死了，這次不過是其中的一次罷了。
對於死，我並不怕，但我怕報不了仇！
大仇未報，我怎麼甘心去死？！
密集的腳步聲傳來，鬣狗的雇傭兵就要殺上來了！
我拎起槍，更換彈夾。
顧銘背部依靠著牆麵，單手端著ak。
小柔持雙槍。
當腳步聲越來越近時，我們一起開火。
“噠噠噠——”
“嘭嘭——”
密集的槍聲不停再響，仿佛一首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