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被關著的是你老子,不是我老子,我在這累死累活,你躲在後麵享清閒,你自己過得去這一關嗎?!”
“彆給我扯那些沒用的,這件事,你能乾也得給我乾,不能乾也彆頂著一顆腦袋繼續活了,死了乾脆!”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
道理誰不懂?
我不會跟顧銘去講什麼道理,跟他說什麼你現在什麼都不做,顧老爺子真得救了,你能原諒自己?
那是你爹,他有事,你什麼都不做,卻在背後坐享其成。
結果好,當然皆大歡喜。
若結果不好,你會不會後悔?!
可那時候後悔還有用嗎?!
這些道理,就算我不說顧銘也應該清楚。
隻不過他因為這件事,心如死灰,頭若漿糊。
希望我的一番話,能夠罵醒他。
深吸一口氣,這時候我才注意到手掌微微有些疼。
張開左手後才發現,左手掌心,有三兩個破痕,絲絲血水自破痕湧出。再一看指甲,食指中指無名指,這三根手指的指甲上也都沾著血跡。
顯然是剛才我太激動了,指甲刺進了肉裡都沒察覺。
隨意拿了幾張紙擦了擦掌心,隨後長長吐出幾口氣,我這才冷靜下來。
我信得過顧銘,相信他能被我罵醒,重新振作,並完成我交給他的事情。
所以這時候我要做的已經不再是關於他的那件事,而是彆的事。
計劃未必趕不上變化,隻要計劃得夠多,就能足夠應付變化。
幸虧之前聽了小雪這話,想了不少可行之策。
不然的話,現在連連數次變故之下,即便我從來都是個能臨危思變的人,也肯定應接不暇了。
正這時,小柔去而複返“飛哥,我讓後廚給你做了碗湯。”
我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
隻是安排王荊韜的住處而已,就說怎麼小柔去了這麼長時間,原來是給我準備湯去了。
接過小柔遞過來的湯,我喝了幾口,頓時覺得渾身都舒暢了不少。
“時間不早了,飛哥早些休息吧?”
我愣了愣,看看時間,現在已是淩晨兩點多了。
“嗯。”
應了一聲後,我把碗中的湯水一口喝乾,隨後擦了擦嘴角,點燃了一根煙,身子則向後依靠,倚在了椅子背上。
眼睛一閉,我感覺身子一個勁地下沉,都快沉到椅子下麵去了。
疲憊一股腦的湧上,致使腦袋嗡嗡地疼。
“這個位置……”
睜開眼,我感慨道“這個位置,真不是人坐的。”
屁股永遠決定著腦袋。
雖說現在隻是暫時坐在這個位置上,但壓力之大……
不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時候還不覺得,一旦坐在這個位置上了,大元的利益,下麵弟兄的安危,眾心腹的心思,各個之間是否有所私情私交。等等等……
考慮的要多,顧慮得要多,想得更多。
累,太累!
累得讓人想笑。
累的讓人心潮澎湃魂牽夢縈。
累得讓人永遠不想從這個位置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