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春見這個女兒一直低頭不語，更是心塞，他隻能硬著頭皮將事情給講了一遍。
曹姨娘聽完，雙眼一翻，差點暈厥過去。
她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才勉強穩住心神。
她看著李淩秀，心中已是萬念俱灰。
她的女兒完了！
“淩秀，你告訴姨娘，為什麼會這樣啊？到底是為什麼啊？”
曹姨娘淚流滿麵，一邊哭泣，一邊無助地拍打著李淩秀。
“我隻是喜歡他啊？為什麼老天爺如此對我？這不公平，不公平啊！”
李淩秀癡癡地低語著，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你喜歡誰？”
李淩秀艱難抬起頭，對上主座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那是她的祖父。
她深吸了一口氣，“我喜歡的人是楚軒。”
此言一出，屋內頓時炸開了鍋，尤其是毛氏。
她偷偷地瞥了一眼女兒李淩雪。
隻見李淩雪麵無表情，眼中波瀾不驚，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是楚軒把你扔到舞衣坊的？”
李仲春的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怒，如果真的是楚軒所為，他勢必要找楚家問個明白。
李淩秀搖搖頭，“不知道，當時我有些神誌不清了，楚軒也和我一樣。”
“你是說，你和楚軒都神誌不清？”李仁義抓住了李淩秀的話。
“我們都被人算計了，嗬嗬嗬！”
李淩秀乾笑道，“我不該偷聽彆人議論的話，想著去妙音閣找楚軒，如果我不去，如果我不鬼迷心竅，如果我沒有騙楚軒來妙音閣，我就不會落得如此的下場。”
“淩秀，你究竟聽了誰的蠱惑？快告訴姨娘，姨娘就算是豁出這條性命，也要為你討回一個公道！”
曹姨娘真是快崩潰了。
李淩秀抹了一下臉上並不存在的淚水，她轉過頭，目光落在李淩雪身上，嘴角勾起一個淒涼的笑容。
“三姐姐，你的手段真是高明啊！如今我已身敗名裂，再也沒有人與你爭奪楚軒了。”
什麼？
眾人猛然看向李淩雪。
後者則一臉的不可思議，“四妹妹，你怎麼可以這樣？你雖然是姨娘所出，可我們都是父親的孩子，你為何如此陷害我？”
毛氏嗷的一嗓子，狠狠拍了桌子。
“淩秀，你雖然是庶出，但在這府裡，我何曾虧待過你母女二人？我待你如同親生，一視同仁，我雖然補貼淩雪，用的也都是我自己的私房錢，沒有動用府裡的一分一毫！你居然如此汙蔑淩雪，你究竟安的什麼居心？”
“曹姨娘，若是你真想要爬上這主母的位置，大可不必如此費儘心機，甚至不惜搭上自己女兒的清白。如果你真有這個心思，那我現在就自請下堂，給你讓路！”
說完，毛氏拉起李淩雪。
“淩雪，跟娘走！”
李仲夏，李仲秋這哥倆兒現在完全不知所措。
怎麼這麼亂？
“行了，彆鬨了，先坐下，事情還沒弄清楚，誰也沒說這事與淩雪有關。”
李仲春上前拉住毛氏，將她按在椅子上。
“祖父，父親，二叔，三叔，事到如今，淩雪不得不說了。”
李淩雪走過來，跪在地上。
“你們都知道，我與四妹妹平日不像其他姐妹一樣形影不離，幾乎一年到頭，也難得一起出門。”
這話是實話，在世家大族中，嫡出的小姐與庶出的小姐之間，總有一道無形的鴻溝。
“月餘之前，四妹妹突然來我院子，送給我一盒自製的口脂，我很喜歡，這是她的心意，我當時便將一枚珠花送給妹妹當回禮，那枚珠花我花了三十兩銀子買的，我與四妹妹雖然交流不多，可她是我妹妹，我自是舍得。”
“後來，妹妹又來了幾次，我想著她是妹妹，不管之前如何，我們現在總算有個姐妹的樣子，我也是高興的，有一次我上街，妹妹也要和我一起去，想必曹姨娘應該知道，我還給妹妹買了一塊上好的布料。”
“我們從布鋪出來的時候，妹妹說不小心扭到了腳，我當時急著給祖父抓藥，就讓香芹在鋪子裡陪著四妹妹，還給四妹妹買了藥膏回來，回府的時候，香芹和我說，在鋪子裡的時候，正巧楚家三少爺巡鋪子，妹妹她…”
說到這裡，李淩雪為難地看了一眼李淩秀。
“她怎麼樣？說！”
“祖父，您也彆生氣，四妹妹心儀楚三少爺，有一些反應也是正常的，香芹說，四妹妹眼睛一直盯著楚三少爺，還主動上前搭話，腳也沒事的樣子。”
屋裡人都聽明白了，腳扭了是假，等人是真。
“淩雪說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