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並沒有詢問公子考試的結果,因為他不想給公子帶來不必要的壓力。
不過,看到公子那自信沉穩的狀態,他忍不住還是開口了“公子,您對這次殿試感覺怎麼樣?”
元寶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家公子,仿佛想從他的臉上讀出答案。
薛逸風輕輕地拍了拍元寶的腦袋,嘴角上揚,低聲說道“你家公子感覺非常滿意。”
元寶嗷的一嗓子跳了起來,惹得周圍人直往這邊看。
他趕緊縮了縮脖子,偷偷地笑。
“行了,我們回去吧,後天發榜就知道結果了。”薛逸風說完便拍了拍衣服抬腿離開了。
元寶一想也是。
這時候一切猜測都沒用,既然公子說感覺相當滿意,那他家公子定能取得一個好名次。
元寶收拾好未吃完的點心,便樂顛顛地追了上去。
柳歡顏這裡也是期待著殿試的結果。
自從殿試當日從街上回來之後,她便有些心不在焉,連沉穩的孤舟都看出她家姑娘不太對勁。
孤舟雖然寡言少語,可看到自家姑娘這般模樣,也忍不住絞儘腦汁地安慰她。
“姑娘,您放寬心,薛公子定能考得一個好成績。”
“姑娘,後天就發榜了,您彆太焦慮了。”
“唉,姑娘,薛公子學問好,一定能取得好名次。”
看著快把頭發都薅掉了的孤舟,柳歡顏更是盼著早些發榜,不然她家孤舟就成禿瓢了。
知女莫過母。
徐氏夫人察覺到了閨女內心的忐忑,可閨女臉皮薄,便選擇沉默不語,不去點破。
事實上,徐氏夫人心中同樣惦記著薛逸風。
她也盼著他能取得一個好名次,如果兩個孩子真有緣分,那他閨女未來也有個保障。
轉過天晚上的時候,榮國公從宮裡回到府中。
徐氏夫人知道丈夫參與了殿試的閱卷,於是她試探著詢問薛逸風的情況。
榮國公隻是說,薛逸風定能進一甲之列,至於具體的名次,還需聖上最終定奪。
因為有一名貢士的成績與薛逸風不相上下。
徐氏夫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中總算安定了下來。
她並沒有將這個消息告訴歡顏,畢竟府上人多嘴雜,也不差這一天。
榮國公看著夫人一臉焦慮,忍不住笑著寬慰道“看把你緊張的,薛逸風那孩子學問真是不錯,聖上對他的卷子讚不絕口,我們就等著好消息吧!”
徐氏夫人仍舊有些不安,低聲問道“那他日後是否會留在京城呢?”
榮國公斟酌了一會兒,緩緩開口“按理來說進到一甲是要進翰林院的,不過那孩子應該是個有主意的。”
徐氏夫人聞言,急得站起身來“若是顏兒真與他結緣,那豈不是要分隔兩地?這如何是好?”
“年輕人應該曆練一下,我當年也是外放三年之久,京城不缺官,缺的是具有豐富閱曆的官,這些閱曆,不是靠書本堆出來的,而是需要你親自去體驗,去感悟出來的。”
榮國公倒是希望薛逸風能走出去。
徐氏夫人又何嘗不知?
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一切順其自然吧。
此時的柳安安手裡緊緊握著那張紙條,那是二公公親自傳來的消息,紙條上隻有四個字“獨占鼇頭”。
看完字條的柳安安,興奮地在床上滾來滾去,她替表姐高興,也是替薛逸風高興。
十年寒窗終不負,一生韶華亦可期。
從古至今讀書都是一個苦差使,對於普通人家的孩子來說,要想在千軍萬馬當中嶄露頭角,他們唯有將希望寄托於書本,通過知識的力量去改寫自己的命運。
薛逸風,他做到了!
反觀薛逸風那裡真的是風平浪靜。
殿試回去的當天晚上,夫子便找到他,問了他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