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手裡端著一碗熱牛乳站在門外,這是白天從村裡討來的。
一邊跟著蘭蘭。
此時的春娘已經是淚流滿麵。
她不是故意偷聽的,正好過來時聽到裡麵的對話,她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
蘭蘭齜著小虎牙,抹了一把眼淚,說道“大哥,你傻了呀,還不接過我大嫂的碗啊!”
廖馳傑這才如夢初醒,匆忙幾步過來,伸手接過了春娘手中的碗。
蘭蘭扶著大嫂走了進來。
春娘說道“娘,春娘能做您的兒媳婦,您待我如親閨女一樣,相公也待我極好,春娘真的十分滿足,隻要相公的決定,春娘都同意,就算相公娶司徒家的小姐。”
廖馳傑一聽,一挑眉毛,說道“你同意?你沒問問我是不是也同意?”
春娘輕輕地笑了笑,眼中滿是溫柔與順從,“相公若是不同意,春娘自然也是同意相公的不同意。”
蘭蘭小手捂著嘴,縮著脖子樂開了。
大嫂這是在說繞口令嗎?
廖母也被春娘逗得笑了起來,笑罵道“你這個傻丫頭,啥都同意?人家要是真來搶你相公了,你還答應?”
“嘿嘿嘿,娘,有您在,我不怕啊!”春娘得意地看著廖馳傑。
春娘的一番操作,讓滿腹才華的榜眼老爺也徹底沒了脾氣。
這時,廖母提醒道“傑兒,差點忘了正事,咱們得好好謝謝恩人,要不是恩人出手,春娘和孩子就危險了。”
廖馳傑這才回過神來。
是啊,剛才自己光顧著著急和自責了,差點忘了這位救命的恩人。
廖母說道“是定國侯府的安樂縣主,她讓手下將春娘送到醫館,當時和她在一起的還有榮國公府的世子和小姐,那小姐說,縣主是她妹妹。”
“什麼?”廖馳傑一下子驚住了,“娘,您說的是安樂縣主?”
蘭蘭瞪著一雙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大哥,“對啊?縣主姐姐特彆漂亮,另外一個姐姐也好看呢!”
“相公,你認識安樂縣主?”春娘也不由奇怪地問道。
廖馳傑搖搖頭,“我並不認得她,不過我可知道她,你們可知道咱大齊的紅薯是誰種出來的?現在整個大齊都在種植,還有那戰地醫院,大齊醫學院,又是由誰一手策劃並建立的?”
“相公,你是說這些都是安樂縣所為?”
“當然,就是她!一個年僅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卻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做出如此驚世的貢獻,簡直令我們這些男子都自愧不如,不然聖上也不會冊封她為縣主。”
廖馳傑一提到安樂縣主直豎大拇指。
他雖然全部心思都在讀書上,可不代表他不知道外邊的事。
尤其到京城之後。
前些日子聖上給安樂縣主柳安安賜婚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京城裡好幾個鋪子都是她的,小白樓,多味小坊,冰飲鋪子,我的天,娘,我都感覺我白活這二十多年了,不說生意買賣,單是她成功培育出的紅薯一事,便足以讓咱大齊用不了兩年就徹底消滅餓肚子的百姓,娘,這小姑娘了不起!”
廖馳傑在誇讚柳安安的時候,那是兩眼冒光啊!
“傑兒,安樂縣主和她姐姐,沒有一點富家小姐高高在上的樣子,沒有看不起我們,一口一個嬸嬸地跟我說話,娘的心裡當時就感覺,我是不是遇到了活菩薩。”
廖母雙手合十,不住地作揖。
廖馳傑便和娘、春娘一塊商量,明天讓蘭蘭在家照顧春娘,自己則帶著娘到定國侯府登門拜謝。
一家人正在商量的時候,小院的門被敲響了。
廖馳傑忙著從屋裡出來,邊走邊問,“是誰啊?”
外邊的天已經黑透了,不過今晚的月亮特彆亮,院子裡還是能夠看得清楚。
廖母隨後也端著油燈走了出來。
打開院門,廖馳傑的視線落在門外站著的陌生姑娘身上。
他微微一愣,隨即禮貌地詢問道“姑娘,請問你找誰?”
還沒等姑娘說話,蘭蘭從後麵衝了上來,“青衣姐姐,你怎麼來了?”
廖母走上前,也認出了這位姑娘,正是白天抱著春娘去醫館的那位。
蘭蘭轉頭對大哥說道“大哥,這位就是白天送大嫂到醫館的青衣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