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村柳宅。
柳月看著手中的信,心裡則是五味雜陳。
柳安安和榮國公的信,大風通過暗衛特殊的渠道,很快便到了柳月手中。
紫衣和花嬸子站在屋外,夫人午飯後已經把自己關在屋中好一會時間了,從半開的窗戶,看到夫人一邊抹眼淚,一邊看信。
紫衣沒有辦法,隻好去隔壁院子請來了嚴姨母。
這會兒正是中午,嚴姨母也正在午睡。
桂香嬸子一聽,柳夫人把自己關在屋裡一直掉眼淚,心裡也是擔心,趕忙進到屋裡想叫醒自家夫人。
嚴姨母睡覺很輕,桂香一進內室,她就睜開了眼睛。
“夫人,紫衣姑娘過來,說柳夫人吃完飯就把自己關在屋裡,掉眼淚,也不讓她們進屋,都好一會兒了,紫衣請您過去一趟。”
嚴夫人一聽,馬上起身,“好好的,這是怎麼了,快走。”
說完,快速穿好外衣就出了屋子。
嚴夫人這幾個月休養得不錯。
白老已經決定天氣轉涼之後開始給嚴夫人治腿,這會兒天氣有些熱,天氣涼爽下來的時候,更適合嚴夫人養腿。
嚴夫人走得十分著急。
因為她腿不好,走起路來這身子也一歪一歪地厲害,看著紫衣幾個人心裡挺不好受的。
可嚴夫人一點都不在意。
到了柳月的院子,紫衣快步走到屋門口,輕聲說道“夫人,嚴夫人過來了。”
“快請姐姐進來。”柳月忙著抹了抹眼淚。
她知道定是紫衣和花嬸子不放心她,特意去請來了嚴家姐姐。
嚴姨母一進屋,就看到柳月通紅的眼睛,又心疼又有些著急,問道“怎麼了?可是孩子們在京城遇到了什麼麻煩?”
柳月搖了搖頭。
她扶著嚴姨母坐在椅子上,紫衣給兩位夫人倒好了熱茶,便退了出去。
“姐姐,您先看看這信。”
柳月說著便把桌子上的信遞給了嚴姨母。
嚴姨母接過了信。
安安的字她認識,另一封的字跡則磅礴有力,稱柳月吾妹,這應該是國公爺的。
等看完了信後,嚴姨母吸了一口冷氣,好厲害的一盤棋!
要不是發現得及時,這個夏荷還不知道在京城要掀起多大的風浪來,這人居然就在聖上眼皮子底下藏了這麼多年。
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嚴姨母緩緩地說道“如月啊,正如聖上所言,容侯選擇了忠,就會舍棄孝,他沒有保護好你們娘倆,這是誰也不想看到的結果。”
“讓小齊氏進門,是他為了社稷,放下了私人的恩怨,這是他的忠和義,十年間,二百餘名細作全部挖出來,他要費多少心力,否則聖上不會如此信任他,還寵他。”
“李家一派私下曾稱他為佞臣,可他不在乎,六皇子追著他叫師傅,更是叫得心甘情願,為什麼?因為他值得敬佩!人一生短短幾十年,彆給自己留下遺憾。”
“對於你父親,他識人不清也好,引狼入室也好,他如今癡癡傻傻,老天爺已經懲罰了他,放過他,也放過你自己吧。”
嚴姨母看得十分清楚,雖然父女再重逢,當然父是假的,可柳月的心結永遠也打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