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族長蘇晉學,這一天便帶著池州蘇家殷切的期盼到了京城。
他已經到兩天了,並沒有冒然登門,先是住在客棧。
多年未來京城,他也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得好好打聽一番。
這一打聽下來,蘇晉學有些心驚了。
沒想到,蘇連生是定國侯的姑爺,未婚妻是安樂郡主。
至於這位安樂郡主,他在池州可有所耳聞。
他又看了看家裡精心挑選的這位姑娘。
這是他兒媳婦阮氏娘家的一位姑娘,雖然也出自書香門第,可出身就矮了那位郡主好幾個檔次。
不過,蘇連生可是侯爺,後院不可能隻有郡主一位妻子,他是打定主意要把阮姑娘留在京城。
這位阮姑娘,模樣俊秀,倒也是一位不錯的姑娘。
這會兒在客棧的一間客房中,小丫鬟正在陪著她說話,同來的婆子出門去打聽情況了。
光憑著蘇家老爺的一麵之詞,這位阮姑娘還是不太放心。
阮姑娘本不樂意來,可扛不住父母之命。
小丫鬟說道“姑娘莫擔心,朱媽媽很快就會回來,蘇老爺說,那位侯爺尚未弱冠,模樣也好,您若是嫁過去,就是侯夫人了。”
小丫鬟不知道內情,反正姑娘能當侯夫人,在她看來就是頂頂好的事情了。
可是阮姑娘不這麼想。
不說人家小侯爺是否同意,就這麼上趕著的事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但是家裡爹娘根本不聽她的勸。
她若不來,她娘就一哭二鬨三上吊地逼她。
可她來了,這臉也丟光了。
這時,婆子回來了,可婆子臉色不太好看。
“朱媽媽,可打聽到了什麼?”小丫鬟開口問道。
那位婆子朱媽媽苦著臉說道“姑娘,老奴打聽了,那位侯爺人家早定下親事,而且還是位郡主,聽說是定國侯的女兒,舅舅還是榮國公。”
“那,咱們姑娘可怎麼辦?”小丫鬟一聽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家姑娘放著正頭娘子不做,跑到京城做妾來了?
姑娘怎麼能和郡主搶夫婿?
阮姑娘聽完心裡卻是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小丫鬟和婆子看著阮姑娘十分平靜的樣子,也不知道怎麼勸了。
阮姑娘輕聲說道“你們擔心什麼?我本就不能這樣糊裡糊塗地嫁人,再說了,就算那位侯爺沒有定親,人家也不一定會看上我。”
“姑娘怎麼能這麼說呢?姑娘哪一點比那個郡主差了?”
小丫鬟一聽便有些急了。
在她心裡,姑娘千好萬好呢!
“你們出去不可胡說,我與那位郡主無冤無仇,我和人家比什麼?再說,這事本就是池州蘇家和我爹娘一廂情願,我爹娘拎不清尋死覓活,不然我何苦來京城?”
小丫鬟聽罷這些話有些發愣。
她不知什麼意思,可那個朱媽媽不傻。
“姑娘,可是委屈了,咱們從池州來京城本就已經夠丟臉的了,老爺還好,可夫人逢人便說姑娘要嫁京城的侯爺,若這事不成,姑娘以後可怎麼再嫁人啊!”
說完,朱媽媽便哭了起來。
小丫鬟好像有些明白了,也不由掉起了眼淚。
阮姑娘心中難受,
世道如此,女子本就艱難,她能如何?
走一步看一步吧。
金嬤嬤之所以知道蘇晉學來了京城,是府上采賣下人上街,聽到有人打聽自家侯爺的事。
下人機靈,私下一問才知道是池州來的一位蘇姓老爺,他又多問了幾句,了解到這位蘇姓老爺還帶著一位十五六歲的姑娘。
能在京城大戶人家當下人的,腦子可都不傻。
何況統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