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驗者是一瘦弱書生,座於屏風之後,手執朱筆,圈點詩作文詞不通之處,做初次篩選。
餘下作品方可接受全場評判。
所有參賽貴女具靜候於屏風之外,等待初審結果。
徐弦月則是拉著夏雪杳的手,亦是靜觀其變,隻靜等所謂的“突發事故”。
果然,不多時,那瘦弱書生擰眉繞過屏風。
揚聲道“此中有幾份詩作,在下無法評判,還望諸位與在下,一同品鑒。”
話雖說的平常,隻是他那副凝眉思索,似有為難的表情卻讓眾人預感不妙。
他說的“品鑒”實在是耐人尋味。
果如徐弦月所料,傳閱的是她和夏雪杳的詩作。
還有兩份是胡秋竹和賀雲音的。
令眾人詫異的是徐弦月的詩作居然和賀雲音的相同,夏雪杳的詩作內容和胡秋竹的一模一樣。
每兩份相同詩作內容唯一一點不同的便是筆跡。
但是分不清是誰抄襲誰的。
台下的秦越川和秦行越也看到了,二人四目相對,皆是擰眉。
他們自是相信徐弦月和夏雪杳不會做這等上不得台麵之事,二人是應是被“激將”逼迫參賽。
自不可能是主謀,所以……
二人眼鋒刮過向故作委屈的胡秋竹和賀雲音,隱有殺意。
夏雪杳有些慌亂,“月月……我們並非……”
徐弦月拍了拍夏雪杳的手臂,示意稍安勿躁。
又手撫心口,衝台下二人輕輕搖頭。
她邁步上前“既是分不清誰抄襲誰的,那麼我們各自拿出自證清白的證據即可,我說的可對?”
此言一出,倒是正中胡秋竹下懷“那是自然。
那便我先來。
我可是在京都才女榜上有名,不知夏小姐徐小姐排名第幾?
若是籍籍無名,誰抄襲誰豈不是一目了然?”
眾人點頭應是,表示讚成,確實如此。
徐弦月甚少宴交,知曉她的人都寥寥無幾,更不要說才女排名了。
夏雪杳因著眼疾更是甚少當眾露臉。
又聽賀雲音說道“我雖非才女,可是自小跟隨太後身邊。便是啟蒙都是太後娘娘親授,自小受太後娘娘教導,豈能行如此不恥之事?”
麵上說的客氣,心裡忍不住暗暗嗤笑。
下頜微揚,又以一種勝者安慰敗者的姿態道
“徐小姐,夏小姐,既是抄襲大方承認便可。
你二人籍籍無名,難免會急於揚名,被世俗功利迷惑雙眼。我不怪你。”
聽起來似乎言之有理,連太後都搬出來了。
一邊鼎鼎有名,才女上榜,太後親授。
一邊師出無名,默默無聞,知之甚少。
何人抄襲,何人被抄,似乎一眼明辯。
台下人竊竊私語,已是認定徐弦月夏雪杳就是行那不恥之事的人。
“我方才看那徐小姐,遲疑好久方才作詩,若是文采兼備,豈會等到那香快燃燼方才下筆?”
“確實,一看就是胸無點墨,作首詩還要猶豫好久。”
“就是就是?”
秦越川隻覺聒噪,厲聲冷斥“都給本王閉嘴!”
輕躍台上,抓起徐弦月的胳膊
“無需聽此等醃臢胡言亂語,本王信你。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