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一酒一乾坤!
“發生什麼事了?”
青雲門六峰,各方長老和弟子迅速向演武場彙聚,那靈舟上森嚴的氣息,讓嘈雜的人群迅速變得安靜。
因為那靈舟上。
穿著浩氣盟服飾的執法者一個個披甲帶器,修為不凡,恐怖的肅殺之氣毫無保留的釋放,人數之眾,不下於百。
更加讓青雲門長老和弟子感到心驚的,是站在最前方的五名執法者,他們個個皆有金丹修為。
其中一人。
竟是上次的巡州使者唐陌。
他也在其中。
而另外一人,則是四方城的新任城主蕭山雨,他的麵色陰沉,在人群中搜索著什麼。
待淩霄峰上飛來青雲門掌門蕭讓的蹤影,他冷凜陰笑,眼眸中的殺意再也掩藏不住。
除了唐陌和蕭山雨之外。
另外的三人當中,兩人穿著浩氣盟的服飾,一人持旗,一人執令。
持旗者黃浩,執令者崔善。
最中間的一人,留著山羊胡須,麵容枯槁,修為最高,氣息也最為強大。
他並沒有穿浩氣盟的服飾,而是穿著西洲唐家獨特的紅黑兩色玄服,他的手上杵著一根黑鴉拐杖,拐杖上吊著兩個不知名的骷髏頭,在風中蕩來蕩去。
此人,乃是西洲唐家煉毒大師唐恨東。
用毒的本事出神入化,當初為了獵妖煉藥,不惜將西洲偏遠的一城之民為餌,連人帶妖一毒鍋全送歸西。
浩氣盟先是派遣使者譴責,有違天道。
又被毒翻了一波。
後來浩氣盟再派使者去,就是安撫加招安。
故而唐恨東,不穿浩氣盟的衣服,卻享受著浩氣盟客卿的尊貴地位。
至於曾經那些被毒死的一城之民,再沒有人提及。
畢竟唐恨東曾以毒弄死了幾隻大妖。
功勞很大!
“原來是浩氣盟的朋友。”
玄機子禦空飛來,目光掃過靈舟,眼眸深處露出一抹驚愕,六峰的峰主以及青雲門核心長老本來與他同行,可一看見靈舟上的架勢,除了俞青山和何紅念兩人之外,其餘的峰主與長老,都不由地放慢速度,稍微拉開一些距離。
“在下蕭讓,不知諸位到青雲門是為何事?”
靈舟上鴉雀無聲。
沒有人開口接蕭讓的話。
在氣勢這一塊。
瞬間將青雲門壓了下去。
就在此時。
蕭山雨忽然從靈舟上縱飛而來,懸停在演武場上方,傲慢的雙手抱懷,陰冷道“蕭讓,多年不見,你還是這一副令人生厭的麵孔,這些年,你戴著麵具活著,就不覺得累嗎?”
“哦?”
蕭讓目光微眯。
“我道是誰,原來是青雲門的棄徒。”
原本一臉得意的蕭山雨,被蕭讓一句話戳中痛處,勃然怒道“住口,蕭讓,速速交出顧餘生,否則,今日,便是青雲門滅門之時!”
蕭讓目光陡然變得陰冷“憑你?一個心懷邪惡,卻甘做浩氣盟走狗的家夥也配說這樣的話?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讓你當四方城城主,浩氣盟莫非也被汙濁之氣侵染了嗎?”
“放肆!”靈舟上,執令者勃然大怒,“蕭讓,若非看在三大聖地的麵上,即便你是青雲門掌門,也逃脫不了浩氣盟的責罰,你不用刻意轉移話題,速速交出顧餘生!”
蕭讓冷冷的說道“在下不明白閣下在說什麼,爾等身為浩氣盟成員,卻肆意闖入他派,這樣的行徑,當真符合浩氣盟的身份嗎,是否假公濟私,猶未可知,待我親自去浩氣盟一趟,詢問其中緣由。”
“不必了!”
杵著寒鴉拐杖的唐恨東開口,聲音沙啞。
隻見他手往前一伸,手中拐杖飛出一個骷髏,骷髏在天空詭異般張開嘴,噴吐出幽冥的氣息,刹那間,天地一暗,一團團迷霧之中,先是出現萬峰的一縷魂魄,隨即,那迷霧中的景象一變,隻見青萍州邊境的茶肆附近,有浩氣盟的使者詭異的死去……“
持刀的唐陌也隨之上前,說道“蕭掌門,當初本使者初來青萍州時,在仙葫州的邊境看見貴派顧餘生竟與絕命毒師風四娘以姐弟相稱,肆意毒殺浩氣盟的使者和侍衛,此事千真萬確,莫非蕭掌門也覺得在下撒謊不成?”
“什麼!”
不等蕭讓開口。
青雲門的諸多長老立即炸開了鍋。
一方麵。
他們震驚顧餘生殺死四方城城主萬峰引來浩氣盟的使者。
另外一方麵。
則是聽見絕命毒師這四個字,數年前,此女在仙葫州的相忘城,以一品煙紅毒死一位浩氣盟的八品元嬰修士,又將一位斬妖榜上的修行者以毒液溶骨,將其化在酒壇之中,懸掛於升仙城的城門上,驚駕謫仙人,被浩氣盟和斬妖盟聯合通緝。
數年過去,此女竟然隱居在青萍州。
而顧餘生。
居然和那毒女以姐弟相稱。
青雲門早些年地位超然,不尊浩氣盟之旗,不奉斬妖盟之令,又有三大聖地傳承,自然是以正派自居。
如今。
竟然出了這樣的敗類。
與毒女相交。
弑殺城主,合殺浩氣盟的使者。
每一條罪。
都足夠讓他死了又死!
就在青雲門眾人皆竊語之際。
丹霞峰峰主,煉丹宗師趙三錢忽然上前一步,先對靈舟上的浩氣盟成員恭敬的拱手,而後轉身,故意大聲道“掌門,顧餘生此子犯下滔天大罪,請立即將其逐出青雲門,交由浩氣盟處置!”
“沒錯,必須將顧餘生逐出青雲門。”
天靈峰的峰主蕭則成第二個站出來,此人平時在青雲門極為低調,行事圓滑,可現在當著浩氣盟派遣來的如此陣容,立即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稍有不慎,青雲門是真的會滅門的,就算不滅門,浩氣盟如此盛怒之下,總會有人要付出代價,而他,身為天靈峰的峰主,在資源的最頂端,並不想成為代價。
淩霄峰的孟白濤本來還在觀望掌門的態度。
餘光瞥見天工峰的歐千煉意誌動搖。
他心中一動,態度和立場,就像是投名狀,越往後,價值就越低。
“在下附議!”
孟白濤開口的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