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牌桌上,英姐的狀態很不好,幾次明明可以聽牌,卻拆錯了牌,隨便打出去。
另外3人雖然喝了酒,但有說有笑,情緒很高。
我站在1邊,看見其中1個大眼睛美人,經常在摸牌、擺牌的過程中,1把抹走4張牌。
另外兩人,則是不停地碰鼻子尖、耳朵垂,頻繁打暗號。
這些人擺明了就是來砸場子的,真的沒有比對付1個醉漢更簡單有趣的了。
接下來1局,英姐打了個哈欠,起身把位置讓給我。
“你來,替我1圈,我抽根煙。”
我1坐下,大眼睛美人就笑著向我拋媚眼“小帥哥,手下留情啊?”
英姐笑了“他不會打麻將,隻會測字。”
大眼睛來了興趣“測字?那好啊,我寫個字,你幫我測測?”
她不由分說,提筆寫了個繁體的“趙”字。
這個字大開大合,筆畫頓挫,使用的是北宋欽宗的瘦金體。
“末筆是白虎,疾病多辛苦,訴訟必牽連,出行多阻攔。”
我1眼就看出,此人打麻將時談笑風生,但眼神飄忽,似乎有事在身。
“是不好的字嗎?”
我輕輕搖頭“測字沒有好與不好,就像出門前的馬前課占卜,隻是給自己1個提醒。如果解簽詞不好,自己小心規避,反而成了好事。比如這個字,說明你要遠行,但有牽扯,會帶來訴訟和……身體上的障礙——”
“胡說8道,我好好的,為什麼要遠行?還白虎——哪來的白虎?哈哈哈哈……”
她其實沒來得及聽完我的話,“白虎”在很多地方代表的是“失財”,而不是娛樂圈裡的“那種女人”。
這1局,我起手就是清1色的牌搭子,隻有3張風牌,肯定是做清1色,甚至還有希望做成4杠牌、4暗刻,如果自摸贏3家,那就是贏錢翻兩倍。
假如再遇到杠上開花,那就是翻4倍。
僅僅1把牌,就把英姐輸掉的3十萬全都贏回來。
關鍵是,我必須牢牢控製桌麵上所有牌,不能任由3個人偷牌換牌。
英姐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坐在我旁邊,點起1支煙。
有她在,我心裡有了底。
每次另外3人抓牌,我都故意出聲提醒“摸這張,彆摸錯了……再把牌給各位美女上1上,免得摸不著……美女,是這張牌,彆摸錯了……”
終於,我的牌完全整理好了,就等著4條開杠,最後杠上開花胡幺雞。
就在這時,英姐接到1個電話。
電話是個男人打來的,聲音很威嚴。
我沒有回頭,隱隱約約聽到他說“不順……合同黃了,有高人讓我遷祖墳,下周去看看……”
英姐溫柔地回應“好,我去辦理,你不用著急回來,在意大利再玩幾天。等你回來,隻參加儀式就行了。”
猛地,大眼睛摸到4條打出來,我杠牌,立刻杠上開花胡牌。
3個人大吃1驚,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
贏錢的時候,她們高談闊論,現在輸錢了,就這副德行,看來牌品有問題。
那個男人又說了句什麼,英姐的聲音柔柔軟軟的,像南方的糯米粽“我辦事你放心,1定請本地最好的大師,做到儘善儘美。你不要太擔心了,客戶那麼多,流失幾個,不是大問題。好啦親愛的,放鬆,放鬆……嘗嘗意大利南部的修道院好酒,看看風景,心情就好啦……”
等她打完電話,大眼睛美人盛氣淩人地指向我“第1把牌不算,你這也太離譜了,4暗刻、4杠、杠上花……你是出老千了吧?咱們是小賭怡情,你彆搞賭神那1套行不行?”
我當然沒有出千,跟她們打牌,也不用出千。
自古至今,麻將桌上的技巧太多太多。
跟普通人打牌,腦子清醒就夠了,我如果真的出千,她們3個1晚上就能輸掉1半身家。
英姐把我麵前的牌向前1推“不算不算,重新來,誰也彆出千,這是好姐妹組局打牌……”
大眼睛的臉色緩和了1點,點起1支華子,又指著我“這位小帥哥是誰呀?英姐,平時跟在你身邊的是鐘靈和王海,什麼時候又收了個新小弟?”
“韓立,我親戚家的孩子,什麼都不懂,大家多關照。”
英姐波瀾不驚,為我介紹,然後分彆說了她們的名字。
這3人在中國家喻戶曉,演過的影視劇、唱過的單曲、上過的綜藝占了娛樂圈半邊天。
下到幼兒園孩童、上到78十爺爺奶奶,都知道這3個人。
接下來幾局,我隻是胡中等的牌,其中1把,摸到了地胡,都隨隨便便拆著打,沒有直接胡牌。
天亮時,結算戰績,我獨贏3家,籌碼合計8十萬。
3個人拿出手機,準備轉款付賬。
英姐笑著阻攔“什麼錢不錢的?都說了是小賭怡情,好姐妹組個局消磨時間。行了行了,我這個月成了幾筆生意,每人2十萬,拿去喝茶……”
她如此大方,讓我隻有羨慕的份兒。
老百姓1年到頭,賺不了2十萬。
她隨隨便便給人喝茶錢,就是6十萬。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跟她們相比,窮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圈中富人是天神,而圈外的窮人是螻蟻。
我遇到英姐,從螻蟻圈子進入神界,是祖墳裡冒青煙了。
我發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韓立1定要鹹魚翻身,成為英姐那樣的人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