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不中用的。”
祝無邀試著動了動手指,卻隻是輕輕顫了一下。
她問道“這是、咳……這是什麼意思?”
沒等那書老回答、書老轉身坐回了桌後,其實根本不屑於搭理祝無邀,那兩個趕車的兄弟在旁邊兒嗤笑道
“還能什麼意思,說你太廢了,連書老一股氣力都撐不住,活不了多少年。”
書老輕抬了下手,那兩兄弟連忙噤聲,看明白了「把人拽出去」的示意。
那兩兄弟一左一右,拽住祝無邀的胳膊胳膊,將她往外拖去。
這樣的動作,再次讓祝無邀疼得像全身斷裂般,她咬牙沒有出聲,儘力看清了周邊場景。
三道門,似有陣法挪位,需借助令牌。
還要走過很長的狹窄通道,坡勢陡,絕無一湧而出的可能。
上方覆鈴網,估計運行之時,凡有風吹草動,估計就會被察覺。
此處黑暗壓抑,唯牆壁上嵌的即刻明珠,隔很長距離發出微弱的熒光。
通道儘頭,地麵有類似太極、咬合互嵌的圓形,旁邊兒有全身披甲之人守著。
見到人過來,伸臂攔下,核實身份。
隨後,將那圓形地洞打開,說道
“把人扔下去。”
“是、明白!”
祝無邀被扔下地洞,撞在了擋板之上,發出「咚」的一聲。
直到上方的圓形重新旋合,身下的擋板才分開、將祝無邀繼續往下拋去,如此三道,才重重地墜落在真正的礦洞之中。
即使靈力被禁,但修道過程中,對身體的改變,卻無法抹除。
她的五感依然敏銳。
聽見了稍遠處、人類的呼吸聲。
氣息渾厚,平穩悠長,如同蟄伏在暗處的巨獸。
祝無邀微微收緊了手指,這是……比自己強上許多的煉體之人。
強撐起身,向後靠坐在石壁上,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保持著警惕,盯緊了前方的昏暗之處。
但很快,她發現隻要在這裡,就是安全的。
但人要吃飯、喝水,不可能永遠躲在這裡,更何況,之後落下來的人也許會更強。
所以,總是要離開。
周圍地麵上積澱著紅褐色,看來,有比自己更弱之人,剛進入礦洞時,便身受重傷。
閉關之前,她是個即將神識被侵蝕的將死之人。
睜開眼睛後,卻意外地換了一種死法。
前路黯淡無光,祝無邀苦中作樂的想到了自己的儲物袋,想起來了那塊「感謝無語,救我妹命」的牌匾。
想到了無語先生的話本,以及之後篇章的存稿。
人有三種死法——
第一種,知道了死亡的期限,雖然活著,但每天都活在倒計時裡。
第二種,社會性死亡,比如馬甲掉了,傷害雖小,卻讓人在精神上、輕輕地死掉了。
第三種,身處地獄,雖然活著、卻體會不到生命的樂趣,看不見希望,活得像行屍走肉、每天都是煎熬。
她百忙之中,還撥冗為自己的馬甲默哀了一瞬。
至於其他的倒黴,由於太過倒黴,祝無邀還有點兒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