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位大姐,得認真談談。
“姐,那位大哥對我印象不錯,估摸著是因為我是女的,在您這兒算得上優勢嗎?”
這事兒沒什麼好隱瞞的,既然要談這個,那也得先問清對方的取向。
祝無邀放下支著的腿,盤膝而坐,看向麵前之人,認真問道
“或者,有什麼其他我能做的事情?”
對麵之人上下將祝無邀掃視過一遍,說道
“你這類的,差點兒意思,不過這性子還行,挺會審時度勢的,隻不過——
“露了怯啊。”
祝無邀不動聲色地問道“怎麼說?”
對麵的大姐似乎笑了笑,說道
“你這樣的人,到了這鬼地方不哭不鬨,還能給自己謀個生路,是個有腦子的。
“但凡有能夠立足的本事,也不會淪落到、捉摸著怎麼把自己論斤賣的地步。”
祝無邀低頭笑了笑,沒有反駁。
看來,她還是江湖經驗太少,表現得太急了,比不過這些真在地獄裡打過滾的人,三兩句就漏了底。
對麵的人站起了身。
不再與她平視,居高臨下地說道
“你在我這裡的待遇,能活,但比不上胡三那裡活得好,要是交不夠數,你就是儲備的口糧。”
話裡的惡意不加掩飾。
祝無邀早就明白,本質上,這兩夥人是一樣的。
不夠狠的,怎麼可能在這裡立足。
甚至,她的本事都不夠兩夥人搶著來拉攏的,眼前的這位大姐,不過是看見了胡三那碗清水,所以才來打探一番。
祝無邀點了點頭,說道
“我明白了,怎麼稱呼?”
“我們老大彆人都喚一聲蓉姐,小姑娘,不怪那胡三稀罕你,我們這些人也喜歡啊,來我們這兒,可比胡三那裡輕鬆!”
祝無邀將無用的廢話過濾出去。
隔著結界,抬頭看向她,說道
“蓉姐,一天後我會做出選擇。”
這幾人走前,沒像胡三那樣留下一碗水、或者什麼食物,有蓉姐來探明白了新來之人的水平後,自然再沒有第三夥人了。
祝無邀這裡清靜下來。
她伸手撫了下額頭,這該怎麼選,一個刀山、一個火海,看起來似乎不同,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不,這很合理。
祝無邀突然想起來,那趕車的兩兄弟所說——前段時間發生了修士叛亂。
既然如此……說明性情正常、真正能挑大梁的人,已經嘗試逃出、並失敗了。
而剩下來的人,無非就那幾類。
第一種,知道必然會失敗、無法逃脫的人,這些人未曾參與叛亂,所以留了下來。
第二種,對礦場這種野蠻環境極為適應,甚至幻想著當個土霸王的人。
第三種,沒什麼本事,膽小懦弱,所以那些修士看不上。
還有種可能——叛徒。
也就是礦場叛亂的告密者,也許同樣活了下來。
這麼說的話,自己剛好趕上了勢力重組的時候?
真是萬幸中的不幸,雖然勢力重組,有能耐的人可能沒了,給了自己活下來的機會,但礦場如果再想要組織起來第二場叛亂,幾乎沒什麼可能了。
一場叛亂,說不定要暗地裡籌謀多久。
現在這時間段兒,積累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