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鄭功就詢問顏浩要不要去見見幾位工廠老板。
顏浩自然不想去。不過讓鄭功轉告一句話。
“客觀上的差距，可以接受，主觀上的差距，無法原諒。”
鄭功不明白顏浩這句話什麼意思。
“反正你把話帶到了就行了。“
鄭功一頭霧水的去往酒店。去接待那幾位遠道而來的廠長。
不久前，還是鄭功陪著笑臉找著幾人的秘書助理之類的卡拉米約時間來談。
兩個月不到，時移世易。這會已經是這幾位廠長親自找上門來和鄭功拉關係了。
在酒店大堂，鄭功就看到了一位廠長的助理在那左顧右盼的張望著。穿著緊緊裹住翹臀的包臀裙，格外的打眼。
見到鄭功來了，連忙迎了上來。
“鄭總，幾位廠長已經泡好茶了，就等您了。”
鄭功示意對方帶路。這位小助理又朝鄭功身後看了眼。這才領著鄭功上樓。
茶室，5個老板已經坐在一起，煙霧繚繞的談論著。
見到鄭功來了，都起身打招呼。
年紀最大的那位，和鄭功是本家。閩南人。
鄭功其實並沒有和這位鄭總做過生意。閩南人的圈子，跟隔壁的嶺南東差不多。民間借貸也很盛行。也有類似於越東的那種“抬會”的組織。像鄭功之前做設備融資這種生意的，基本做不進去。差個幾百一千萬的，人家抬會內部就解決了。手續簡單，利息也不貴。
但是不影響兩人早就認識。鄭功雖然資金業務做不進去，但是逢年過節的問候也沒落下。
正因為如此，鄭功再次上門談代工業務，這位鄭總也並未瞧不上鄭功而一口回絕。反而交代下麵積極配合。說是信得過鄭功這個人。
但是根本原因還是，很多在星纖網上布貨的老鄉，都賺到了。
這些老鄉其實也是去鄭廠長的廠裡拿貨。然後擺到網店去銷售。主要以運動鞋為主。
牌子雖然五花八門，但是價格實惠，質量也不錯。倒也銷量一年比一年好。
而且他們回款非常及時。這一點才是鄭廠長看重的。
現在有了直接和星纖網合作的機會。鄭廠長抱著有棗沒棗大三杆子的心態，結果打下來個人參果。吃一個延年益壽，吃兩個原地飛升的那種。
鄭廠長這次接到的是一款小白鞋的訂單，設計師也是一個新人，靈感來自90年代的白色布鞋。類似於舞蹈鞋那種軟底白麵，係鞋帶的款。這位設計師把它改了改，鞋麵改成了牛皮的，鞋底也加高加厚了。極度簡約，搭裙子褲子都好看。
訂單量也不多，單價398，訂單數量4000多一點。總價不到170萬。
但是鄭總卻看到這後麵的潛力。或者說是星纖網龐大用戶群體的潛力。所以也親自過來了。
當然，帶著助理一起來的，就是剛才接鄭功的那個小翹臀。
“小鄭啊，你這不聲不響的，就搞出這麼大個動靜。真的是年輕有為啊，來，請茶！”
“鄭總過獎了。辛苦各位遠道而來。“
鄭功坐下後，端起一杯茶喝了。這是禮數。
“各位想知道些什麼？彆客氣。我就是來和大家多溝通的。“
幾人剛才其實聊了一會，也都有些問題要和鄭功溝通的。這會見鄭功主動挑起這個話題。自然就接著話頭往下嘮了。
“我看了下，你們這個方法相當不錯。設計師自己搞定設計，我們搞定製造。平台居中調度，各司其職，各自賺錢。我想問一下，如果這一批，有款鞋子賣的很好，後續我們能不能自己生產再賣給我們自己的一些小經銷商去分銷呢？當然，肯定是在一段時間之後，比如有一個保護期，三個月，半年這樣的。“
鄭功明白意思了。就是想白嫖設計。雖然不能吃到頭啖湯。但是後續肯定也能掙錢的。
“不行的。除非，設計者本人把這款設計再提上當周的評選。產生了有效訂單後，得到授權了，你們才能生產。要保護設計師的勞動成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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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功隻說了態度，沒說私下生產的後果。但是幾位廠長都聽出來了，估計真要偷摸的生產，估計事兒不小。
委托方和代工廠傳統上的關係，在鄭功這裡行不通了。
原本品牌方和代工廠的合作，是一種長期的合作關係。雙方都想和對方深度捆綁，合作共贏。
但是，品牌方總是會利用自己的優勢地位，拿到一些特權，比如結算的快慢。不要以為合同上的賬期就是定死了的，很多時候到了結算時間找理由拖你的貨款辦法多了去了。
星纖良品用訂單和結算確立了自己的地位和重要性的同時，與代工廠簽署的協議卻是極為寬鬆的協議。雙方的責任和權利都局限於某一次的合作範疇內。
如果在星纖良品這邊失分了，那麼很可能你的同行就會搶走你的定單份額，踩著你的脊梁爬得更高。
所以，鄭功不需要把後果說出來。
他這會有些明白顏浩那句話的含義了。
“另外，我老板讓我帶句話。他說客觀上的差距，可以接受，主觀上的差距，無法原諒。
這是他的原話。其他的，他也沒多說了。“
在座的幾人聽到鄭功轉述的話，都若有所思。
“小鄭啊，不知道你老板在星纖網內是什麼職務啊？”
“唔，反正他說的話，即使是星纖網的湯總，葉總，也不會反駁的。各位大可放心。而且我們合作，各位基本是沒啥風險的，我們的模式各位也看到了，有多少人就做多少菜。除了一些零星的退換貨，不存在庫存積壓太久的。而且以一周為一個訂單周期，即便真出現了惡意退貨，產生的損失，我們也扛得住，不會讓各位有額外的資金壓力的。各位隻需要專注做好品質和速度就行。”
鄭功一句話，把幾人心中的疑慮解答了一大半了。
接下來，就是敘舊和罵娘了。
敘舊敘的是當年多虧了鄭功雪中送炭上了新的產線之類的追憶，總之就是彩虹屁。
罵娘罵的就是那些品牌方不當人，結算一拖再拖，好幾次差點挺不過來原地倒閉。
商業互捧占據了99的聊天內容。
喝了茶，幾人又去洗個澡，蒸個桑拿。最後擺起了麻將。
鄭功跑業務出身，本身就是五毒俱全，沒有一絲不適。樣樣精通。
大家的感情自然是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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