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生遊戲中做朵黑心蓮!
這一晚,白幼幼沒有睡好。
因為見到了這麼多已經死去的人怕有危險,又加上她房間的小床板實在太硬,晚上白幼幼就跟烙燒餅一樣在床上翻來覆去,第二天早上才沉沉睡去,天大亮才醒過來,一臉茫然的看著白色的床罩,有種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穿好衣服從床上爬起來就往外走。
她準備今天去看看村子裡還有哪些人。
這個新家很大,雖然也是磚瓦房,但布局卻類似於四合院,有好幾間瓦房,合抱在一起,院子很大,旁邊是綠樹紅花、前方是一塊乾田,裡邊兒開出綠油油的嫩芽,這會兒有雞在裡邊兒覓食。
或許是因為白幼幼起的太晚,她起來後家裡已經空無一人,院子門也緊閉著,陽光灑在院子裡,白幼幼到處走了走,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便打開院子往村子裡走去。
這時候村子裡的人大多都已經在田裡乾活了,白幼幼順著小路往人最多的方向走去,她今天穿著嫩黃色的小裙子,微卷的長發披散在身後,小胳膊小腿短的,看上去非常可愛,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她,起身敲了敲腰部然後跟白幼幼打招呼。
“幼幼起來了啊,跑這裡來乾什麼,去找媽媽嗎?”
跟白幼幼打招呼這人白幼幼也認識,名叫白有民,白有民在白幼幼的心中,一直十分是個愚蠢的人,因為跟人打賭,他住進了遠近聞名的鬼屋之中,第一晚上就掉進糞坑淹死了。
白幼幼定定的看了他兩眼,發現他如今看上去約莫有二十七八歲,正好能對上他的死亡年齡,彎著眼睛點了點頭就繼續往前走。
很快,又有一個人見到了白幼幼,直起腰跟她打招呼“幼幼吃了沒?”
這次是個女人,這人白幼幼也認識,是村子裡有名的長舌婦,因為經常在外說彆人壞話,最後被村民一刀捅死。
而她的樣貌,似乎也維持在她死的時候。
白幼幼心裡有了數,又繼續往前,很快就走完了整片田地,看完了這一片田地的所有人,發現這些人都是在她記憶裡死於非命的人,而且他們的年齡,似乎都停留在他們死亡的時候。
所以,萬嶺村究竟有什麼危險?
白幼幼想繼續尋找線索,又順著路在整個村子走了起來,很快便發現這個村子除了她以外,就沒有彆的小孩兒,包括那些因意外死去的小孩兒,這個發現讓白幼幼內心升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但她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回到家,把她找到的線索記下來。
死去的人。
活過來的年齡,跟死去時一樣。
村子裡沒有孩子。
目前為止,就隻有這三條線索,白幼幼看著紙上的字體,抿緊了嘴唇。
……
中午的時候,白幼幼的媽媽高小慧回來做飯了,她做的是白幼幼小時候最喜歡吃的番茄炒蛋還有白有林的韭黃炒肉,她讓白幼幼一個人在家吃,自己則端著食盒去給白有林送飯了。
下午,白幼幼打開電視想看看新聞,發現電視隻有一個少兒頻道,其餘的都是雪花。
晚上,莫尋南他們回來了,還給白幼幼帶回了一包零食。
莫尋南似乎很喜歡白幼幼,他揉著白幼幼的腦袋“拿著,哥哥給你買的,不夠吃再給我說。”
“謝謝哥哥。”
白幼幼眼睛彎成了月牙兒。
“這怎麼好意思呢?”高小慧不想要,但卻被莫尋南硬塞到了白幼幼的手裡“沒事,買都買了。”
就在這時,白幼幼感覺有一個人在盯著她,她抬眸望去,就對上了白有林那雙紅通通的眼睛,記憶中的噩夢再次重啟,白幼幼心臟猛地一跳,她下意識的退後兩步,再定睛一看,白有林已經恢複了昨晚的溫文爾雅。
他對著高小慧道“還愣著乾什麼,快去做飯,今天多炒兩個肉。”
高小慧的笑容一僵,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之色,她點著頭說了聲好,就連忙朝著廚房走去,白幼幼目送她的身影,感覺她連腳步都變亂。
白幼幼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眸。
…
晚上九點半,白幼幼照例被高小慧送回了房間,白幼幼閉眼裝睡,等到高小慧走了以後,就睜開眼睛躡手躡腳的往外走去。
院子內一片漆黑,白幼幼循著記憶往高小慧和白有林的房間走去,剛走到門外就聽到了拳腳相加與白有林暴躁的怒罵聲。
“你這個天殺的賤人!看見男人就走不動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個什麼鬼樣子,人家能看得上你?你是不是還想帶著那小野種跟著那男人跑?!嗬嗬,老子告訴你,沒門兒,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要是敢跑,老子就把你跟那小野種五馬分屍。”
“唔唔唔”
高小慧的嘴巴似乎被堵住了,連叫都叫不出來,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她的聲音極其痛苦,白幼幼拳頭握緊,眼神一下子就冷下去。
這是她小時候常聽見的話,她媽媽但凡跟村子裡某個男人多說一句話,那個混球就會不由分說的把媽媽揍一頓,還罵她是野種。
“你是不是覺得,老子拿你沒辦法,老子告訴你,老子要想弄死你,比宰隻雞還要簡單——”
就在白幼幼愣神之際,裡邊兒又罵了起來,白幼幼極力的控製住自己想要衝進去的衝動,拚命的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然後打著小跑回了房間,因為太過氣憤,她也沒有注意到還有幾個人站在黑暗中。
“這男的也太不講理了吧,我就多跟那女的說一句話而已,老大,要不咱們衝進去揍他一頓。”
“現在不能去,咱們還要住在這兒,得找個合適的機會。”
“好吧,明天我在他回家的必經之路等著他,然後給他套麻袋,小爺要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
白幼幼什麼都沒有聽到,她回到房間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吸,如一條瀕臨死亡的魚,好半天才緩和下來。
她躺上了床,不知不覺淚竟然流了滿臉。
一夜無話。
這一晚,依舊沒有任何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