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定係統,做縣令爹的無敵女師爺!
中元節就這麼稀裡糊塗地過去了。
那天吃了晚飯,鄭彥中還領著薛守拙去看了河燈。
薛夫人覺得有點兒不妥當,可是白天薛守拙怕露餡都沒有出門,晚上再不出去逛逛,這節過得有點可憐。
鄭彥中說“夫人就放心吧,我領她出去溜達,一般人不敢過來問是誰。”
這是實話,知道鄭彥中什麼特點之後,認識他的人輕易不敢跟他多說話。
河麵上武舉人曹振方家的船很顯眼,船上女人嬉笑的聲音隔挺老遠都能聽到。
鄭彥中說“曹振方他家先人也許喜歡這種調調。”
黑暗裡有人冷哼。
抬眼望去,裘世海倚在岸邊一棵樹上,對著曹振方的船發出譏笑。
薛守拙心想,在現代社會裘世海這種人屬於什麼呢?
仇富?反社會人格?
總之不是一般的憤世嫉俗能解釋清楚的。
薛守拙問鄭彥中“武舉人都很有錢嗎?”
鄭彥中說“武舉人按理沒有文舉人值錢,就是個功名,一般武進士才能給個武官當當。這曹振方要麼就是祖上有錢,要麼就是後來乾點兒什麼發財了。這也夠張揚的,雞屁股上插孔雀毛啊,生怕彆人看不著。”
薛守拙好像對鄭彥中神奇的語言功能免疫了,反而覺得他評價得有時候挺到位的。
中元節衙門放假,節日一過就有人哭天抹淚上門告狀。
來告狀的人也姓曹,叫曹四平,是曹振方的遠房族人。
之所以哭著來告狀,是他的爹氣急攻心,躺床上下不來了。
話說老爺子為什麼這麼生氣,中元節不是得祭祀先人嘛,自然要去自己家的墳山看看。
曹家世代居住在縣裡,在鄉下買下兩個山頭當做家族墳地。
曹四平跟曹振方分屬於兩支,離得挺遠了,家族墳地也不在一起。
曹四平的爹想順便看看自己的墳如何了,等百年之後,自己也要躺進去的,需要上心一點兒。
由於人還沒死,也不過是拿石頭壘上一圈,做為記號罷了。
結果一看不得了,自己的墳如今已經埋了彆人,墳塋已經修好了,碑都立起來了,仔細一看埋的是曹振方的大伯。
老頭子一看氣壞了,趕緊去跟曹振方的大堂哥理論。
結果對方不緊不慢地說
“誰先走誰占上地兒,老爺子您幸運,高壽,所以就把地方讓給已經走了的人吧。”
曹四平的爹氣得直哆嗦
“怎麼說話呢,你們不是有墳山嗎,跑到我們家墳山埋什麼人呢?”
“哎呦,一筆寫不出兩個曹,分那麼清楚乾什麼呢,說不定您還得活二百來年呢,回去好好享福吧,彆為了一塊墳地爭來爭去了。”
老頭氣得不行,隻好找族長理論。
可是現在的曹氏族長明顯偏心,向著曹振方一家子。
“哎呀,都是姓曹的人誰埋在誰那裡還不行呢,曹振鵬這孩子確實有點兒不像話,想把他爹葬過去,至少應該跟你們商量一下啊,連招呼都不打,真是讓人生氣。可是話說回來,人家爹都躺在那裡了,也總不能挖出來吧。”
老頭一看族長偏心成這個樣子,情知理論不出來什麼,回家就病倒了。
曹四平一看把老爹氣成這個樣子,心裡頭憋屈極了。
老頭老早就拾掇出自己的墳地,挨著自家父母兄弟。
周圍的破石頭啥的都給清理走了,該種的樹也種得差不多。
現在平白被彆人躺了去。
老人都是重身後事的,這次打擊真的不小。
曹四平一咬牙,既然族裡麵不給做主,那就隻能告官了。
所以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把狀子遞了上來。
薛文堂趕緊把曹振方的大堂哥曹振鵬傳到堂上,問他為何要將自己父親埋在彆人墳裡。
“老頭子托夢來了,說想要睡在那,還能怎麼辦呢,咱也得講究個孝道吧,所以就把人改埋在那兒了唄。”
鄭彥中又來旁聽,他覺得稀奇
“你家老爺子沒講講為啥非得要躺人家墳地去?”
“就是覺得那兒好唄。”
“怎麼個好法呢,旁邊一個近親沒有,都是彆人的爹彆人的娘,彆人的兄弟彆人的近房,半夜起來不覺得寂寞嗎?清明哭墳的時候不覺得彆扭嗎?聽說您母親也已然去世,是埋在自家墳山。夫妻倆最後還天各一方了,比牛郎織女還慘。你們這真是太孝心了。”
一通話說下來,曹振鵬的臉一陣紅一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