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根基的人輕易不要當太清的官。”
“啊?”
“如果彆人都掙這個錢,你偏要特立獨行,難免成為眾矢之的。”
薛守拙啞口無言,她承認係統說的非常對。
“可是,曆史上不是有很多清官嗎?”
“恰恰相反,清官隻是少數。要不怎麼會拚命歌頌他們呢。”
“那讓我爹當個清官不好嗎?”
“薛大人不接受彆人打點,已經很清廉了。可是在有些方麵不宜太顯眼。如果覺得上一任做的太過分,可以把官鬥改小一些,攤派的銀子從四分改為三分,這樣對於洪縣百姓來講,已經夠寬仁。”
那頭鄭彥中也是這麼跟薛文堂說的。
“薛大人在京城裡的名望一般,令兄長現在官職看著不錯,但隻是虛職,全靠您侄女在宮中的榮寵支撐。現在薛大人的官聲已經很好,可有時候官聲太好了也招人恨。出頭的椽子挨敲打,稍微不小心得罪人多了,能保您的可有限,宜求穩不宜求過進。還有,您現在衙門的各項開支,說不好聽的,對虧前任給您留下了不少底子。”
是的,縣衙的辦公費用也要靠多征稅維持著,否則捕快的工資都發不出來,誰給你賣命抓賊?
薛文堂沒想到年輕的小鄭大人對於官場的看法這麼透徹。
這頭係統跟薛守拙繼續分析著。
“你薛家沒有家財萬貫的親戚,沒有位高權重的族人,一上來就擺出大清官的架勢,其他和薛文堂一樣出身一樣情況的官員,說不好聽的,就指望靠這些心照不宣的內裡門道弄錢,你在這起高調,讓人家怎麼活?你說招恨不招恨?”
“也許我爹不怕這些呢?”
“是,你爹不怕,大不了卸任回家。然後洪縣的百姓知道了清官的好處,可是下一任縣官便又打回了原型,這種心理反差會更絕望。而且說不定後麵官員認為洪縣百姓已經得便宜,修生養息過了,反而變本加厲讓他們交更多的糧食。”
薛守拙真的沒想過這些問題。
當個大清官不是自己把持得住就可以。
當朝廷上下半默許的情況下,趁著秋糧征收搞錢屬於七品縣令們半公開的收入。
這塊蛋糕你不吃,就會被當做另類。
薛文堂父女湊到一起商議這件事情。
係統仙家和鄭彥中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
最近薛守拙的大伯給自己爹寫了一封信。
信裡麵先是誇薛文堂官做得好,但是話鋒一轉,又說了一大通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樣的話。
薛文堂能當這個縣官,說不好聽的,在外人看來多少沾一點外戚的因素。
問題是皇上的寵愛從來都像一陣風,哪一天不寵了,薛文山薛文堂的官帽子說不定會怎麼樣。
萬一薛文堂冒冒失失再得罪人,那就更慘了。
薛文堂知道自己哥哥的憂慮。
他寧願薛文堂是個庸官,也不要冒進。
薛氏父女一起長歎
“就聽係統仙家和鄭大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