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什麼？偷《紅樓夢》？爹失業了，我寫小說養活他。”
“你怎麼就知道偷文學作品呢？偷點彆的技術不行嗎？”
“做肥皂？做玻璃？”
“你俗氣不俗氣？咱們偷點實用的，清朝有一種記賬方式，叫天地合法賬，上下兩格，上格天賬下格地賬，兩格相合，叫天地合法。”
“厲害呀，快快快，教給我怎麼做。”
薛守拙在係統指導下，忙著製作天地合法賬，她一個人忙活不過來，扮成不露臉的大師爺，找劉主簿幫忙。
“哎呦，您這大才，以後得抬著薛大人進戶部做侍郎。”
“夢都不敢做那麼大。”
薛守拙指揮書吏們把賬冊都厘定明白，清清楚楚，看著賞心悅目。
這時候，柴禦史果真如鄭彥中說的那般，帶著手下浩浩蕩蕩來洪縣巡察。
一路還說著，薛文堂被人匿名檢舉了的事情。
去禦史那裡告狀，是曹振方的主意。
前麵說過，他給一任知府當過手下，撈了不少好處。
這個知府特彆討厭禦史，說他們是吠風犬。
意思是，沒什麼事對著空氣也要叫喚兩嗓子。
曹振方一看把吠風犬招來了，心裡挺得意，心想，這回夠薛文堂喝一壺的。
可是這個柴禦史這麼大張旗鼓地來，並且還把有人匿名寫信的事情說出來，他和韓德彰心裡都犯嘀咕。
不會有人懷疑是他們做的吧。
出門一看，好多人都拿眼睛瞪著他們。
得嘞，是不是他們寫的，都得安他們頭上。
更何況就是他們做的。
“這回可騎虎難下了。”
“沒事，既然是吠風犬，說什麼也不可能讓薛文堂好過。”
薛文堂聽說禦史來了，他有點兒心慌。
薛守拙卻很鎮定。
她看了看鄭彥中，這廝裝著渾然不知的樣子，扇子都快搖出殘影了。
他興奮得很，麵上冷清清地，身後的猴子尾巴都要伸出來。
這隻跳馬猴，像是又找到好熱鬨了一樣。
“鄭彥中，你是不是早知道禦史要來。”
“我知道大師爺一定能讓禦史佩服得五體投地。”
薛守拙歎氣，不知道怎麼評價鄭彥中對她能力的過度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