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同知年齡比薛文堂小,卻更早考中進士。
薛守拙讓薛文堂毫不吝嗇吹捧對方的文才,請教對方一些學問上的問題。
薛文堂麵露難色,自己也這麼大年齡了。
“爹,文人都自視甚高,彆看人家現在是五品官,可是說不定就去哪裡當知府了,您可彆得罪他。不就是幾句好話嘛,有什麼了不起的。他高中那年,是從四書五經哪裡出的題,您就請教哪方麵的內容。”
“那一年出題比較奇,出自《詩經》,頗有些出乎意料。”
科舉題目來自四書五經,不過也存在考試熱點和考試冷門的區彆。
一般來說,從《詩經》出題少一點兒。
所以精通《詩經》的人不如《大學》《論語》之類的多。
“看來這個趙大人對《詩經》造詣挺深,正好爹不太擅長這部分,請教請教不丟份。”
薛文堂硬著頭皮按照薛守拙說的跟趙司臻攀談。
沒想到還打開了話匣子。
兩個人互相吹捧了好久,到最後還吹捧出了一點兒真感情。
怎麼說呢,就像在現代,都經曆過考研上岸這種辛苦,說起來就有共同語言。
說實在的,他們這種科舉出身的官,如果不是派係鬥爭激烈,天然惺惺相惜。
十年寒窗那種苦,誰熬過誰知道。
這個趙司臻出身也一般,不過他中進士那年的主考官是馮閣老,卷子很受這位閣老賞識,就成了馮閣老門生了。
他也當過縣官,對於薛文堂的經曆很有共鳴。
談著談著,竟然覺得甚為投機。
漸漸的,甚至開始互相稱兄。
“爹爹,你交到朋友女兒自然感到高興。可是,究竟這位趙大人人品如何,還未可知,爹爹還是不要太掏心掏肺。”
薛文堂點頭“放心吧,爹爹也知道分寸,不過難得遇到說話這麼投機的人,多說幾句。”
這位趙大人當初也沒什麼錢請師爺,有一個舉人免費給他當了一段時間的師爺,隻為了通過他能結識一下馮閣老。
趙大人對於此事也不隱瞞。
他反而悄悄問薛文堂,不露臉的大師爺什麼來路,為什麼肯跟在薛文堂身邊?
薛文堂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隻好胡謅
“此人無法參加科舉,但是特彆有才華,就跟著我了。”
其實,說的也是實話。
薛守拙是女兒身,當然不能參加科舉了。
可是趙大人理解成彆的意思了。
有才華卻無法科舉,估計不是身體有問題,就是家族有問題。
難道,這位大師爺不露臉,是因為他家裡人犯了罪?
難道,是某些家族的後人……
趙司臻心裡對薛文堂刮目相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