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什麼意思啊?”
“皇上現在也首鼠兩端。如果密信涉及太子,而背後又有武威侯家的人推波助瀾,那麼他必須考慮,整件事對國運的影響,以及是否重新思考儲君的人選。”
薛守拙決定,不管三七二十一,沿著目前掌握的線索查下去。
三合鏢局的人看到薛守拙,沒什麼好態度。
“薛治中薛大人,對我們這個小鏢局,很感興趣?”
“現在薛大人調任刑部郎中,專管江淮地方司法刑名之事。”
三合鏢局的人聽了一愣神。
如果薛文堂還是承天府治中,他們糊弄起來還覺得沒什麼。
承天府就管承天府地界的事情,他三合鏢局隻要不作奸犯科,憑什麼來他們這查來查去。
但是一聽薛文堂調去刑部做郎中了,還就管著江淮事務。
當然也管著淮北地方。
“薛大人想看一年來鏢局的買賣情況。”
三合鏢局的人頭都大了。
這個薛大人什麼來路,怎麼這麼喜歡查東西?
“這個,本鏢局業務繁忙,一時之間整理不及,恐怕……”
“你們鏢局都沒有賬目嗎?有什麼整理不及的,真是有趣。今天整理不好,那我就明天來。明天整理不好,那就後天來。”
薛守拙慢條斯理地說著。
三合鏢局的人忽然覺得,這個大師爺真是來者不善。
可是又沒有什麼辦法。
主子說了,如今是非常時期。
萬事低調,不可露出破綻。
再說,上次這位師爺過來要鏢局中人的履曆,好像回去之後,也沒研究出來什麼破綻。
三合鏢局的樊鏢頭想了想,讓手下人把一年來的生意賬目,拿給薛守拙看。
賬記得很亂。
樊其剛認為薛守拙看不明白呢。
沒想到薛守拙在洪縣也好,在龍津也好,做賬是做慣了的。
“嗬嗬,樊鏢頭,你們這個賬,十分有趣。有幾趟鏢,走得真有意思。像這筆買賣,大上個月,從京城護送肖家兩位表小姐入川,真有趣。”
樊其剛回答
“師爺不知,鏢局不一定隻護送東西,為達官貴人保駕護航,也是鏢局的買賣。”
“我自然知道。隻不過肖家是哪個肖家呢?”
樊其剛看一眼薛守拙。
“師爺怎麼什麼事情都打聽呢?”
“隨便問問,樊鏢頭好像很緊張。”
“肖家,自然是武威侯肖家。”
薛守拙不再詢問,起身離開。
“大師爺!”
樊其剛在後麵叫住薛守拙。
“大師爺,您是個聰明人,京城的水這麼深,薛大人何必自找麻煩呢?”
薛守拙轉身。
“我家大人本來是想求個外任,當個學政。結果現在去了刑部當郎中。渾水不渾水,趟不趟,到底該由誰說了算,我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