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薛守拙心中疑問太多,不得不硬著頭皮聽下去。
好在這次是秘密會麵,他們找了一處郊外無人的地方,一前一後彙合碰麵。
吳欣陪著薛守拙,他站在遠處負責四處張望。
蘇楚鈺一直以為薛守拙是個老者。
“您這種年紀的人,對當年的事情不記得嗎?天下臣工共哭保國公周定邦,您不會沒印象吧?”
薛守拙隻能沉默,她沒印象,她和太子年紀相仿佛,能有什麼印象。
蘇楚鈺問薛守拙
“假如,我說假如,保國公根本不保國,您又會怎麼看呢?”
薛守拙拱拱手
“蘇公子,薛大人隻是五品郎中。今日不才前來,是想替薛大人了解為何淮北之地,家家為匪,村村通寇。而您說的,有些驢唇不對馬嘴了,告辭。”
蘇楚鈺露出一絲譏諷。
走遠了,薛守拙看了看吳欣
“這個蘇楚鈺跟你頗為相似。”
吳欣覺得很有趣
“怎麼就和我相似了?”
“一肚皮心酸不平加上憤世嫉俗,配上你們機敏狡黠的才智,得到機會就要攪和,還能攪和得天翻地覆。”
吳欣大笑,這也說的太形象了。
薛守拙和薛文堂還是把文書檔案整理好之後,呈遞都禦史。
“如果隻是簡單的匪寇,下官就不麻煩都禦史大人了。一縣之下,村子都有鄉約村正,有的地方還自己訓練保甲團練,怎麼就出現一家一家當匪人,半個村子是草寇的情況?還望都禦史明察。”
都禦史屬於那種沒事都要找找事情的人。
聽薛文堂一說,特彆興奮。
他興衝衝地把檔案拿走了,回去使勁翻看。
連夜寫了一道折子,那是措辭激烈,義憤填膺。
淮北匪患這麼嚴重,怎麼都不見地方官上報呢。
這些地方官都不怎麼樣,屍位素餐、玩忽職守,雲雲。
在朝會上麵,都禦史慷慨陳詞,說的抑揚頓挫。
永繼帝聽了,麵無表情。
然後,狠狠誇獎了都禦史一番。
退朝後,永繼帝回後宮。
他去了中宮,周皇後露出了諂媚的笑容。
“臣妾不知皇上前來,有失遠迎。”
他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皇後,看著皇後已經不年輕的臉。
歲月真是好東西,有的人是不是等著太子趕緊輔政,自己趕緊駕崩,有些事情就隱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