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了空,怔在那裡。
太子低下頭繼續看經文。
他能感覺到,前朝一定是發生什麼大事情了。
他的父皇有底氣跟反對廢太子的大臣叫板。
恐怕文閣老,以及他的舅舅,都要遭殃了吧。
太子嗤笑一聲,何必呢,爭來爭去一場空。
永繼帝竟然感覺有些窘迫。
“我兒,父皇會儘力滿足你的要求,放心,下半輩子,爹不會讓你過得太慘。”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永繼帝匆匆離開了。
薛文堂一躍成為三品副都禦使這件事,在朝堂上引起一陣議論。
不過他本人沒空去聽這些議論之聲,從江淮皖省等地把人抓回來,因為事關重大,還得進行三司會審。
禦史台、刑部、大理寺一起審問這些官員。
文徵暉自然也在受審的範圍在內。
都禦史對於薛文堂成為他的手下同僚這件事,沒有表現得太吃驚,還特意感謝了薛文堂一下。
“能和薛兄同署辦公,真是三生有幸。多謝薛兄前一段時間為我淮北匪寇情況,讓我在陛下麵前也有機會為扳倒文氏一黨儘一份力。”
都禦史覺得薛文堂官運不錯,說不定還能往上走一走呢。
自己不如跟定這個人。
官場之人也很迷信氣運這件事。
一個人的運氣來了,就算他才能一般,可架不住人家勢不可擋。
文徵暉到了大牢裡麵,咬死了也不承認保國公治水有什麼問題。
周不比嘴也很硬。
不過其他人就沒有那麼硬氣了。
有些人見到大勢已去,就竹筒倒豆子一樣什麼都說了出來。
刑部尚書已經得到了馮檀的指示。
審問的時候對於保國公當年的死因並不細究,把一切責任往文徵暉身上引。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文徵暉身為太子黨,為了效忠儲君,竟至於欺下瞞上,夥同太子親舅,為了抬升保國公的虛名,明知道治水之法已經沒有效果,還在沿襲保國公的治水舊法。
他們之所以這麼做,實在是因為太子資質不佳,周皇後身為中宮失格,不得已才利用保國公的名聲來牢固太子儲君的位置。
永繼帝在朝上的時候,假惺惺地痛心疾首。
“朕作為皇上,也被私心阻礙。明知道太子作為儲君不合適,可是身為父親,一味縱容姑息。朕對不起虞朝曆代帝王的勵精圖治。朕十分有愧十分有愧!!”
朝上的大臣看著永繼帝惺惺作態,都非常配合。
“聖上為了虞朝的江山穩固,廢掉太子也是不得已啊,聖上英明神武,令人佩服!”
馮檀帶頭對皇上歌功頌德起來。
太子廢得很順利,永繼帝更像一位明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