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鄭彥中,薛守拙也挺可憐內行衛首領閻次非的,這人其實和鄭彥中性格挺相似,竟然去當了特務頭子。
對此閻次非解釋
“這你們就不懂了,我隻需要在皇上麵前裝裝樣子,在其他人那裡,想怎麼囂張就怎麼囂張。”
這倒也是,能踩漕務總督肋條,估計也挺爽的。
“鄭彥中,彆在那裡貧了,我們應該聯係何雲祁,他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沒準在閩地已經有人種植黃毛夷帶來的這些新糧食了。應該趕緊查詢訪問,然後找地方認真試種,再推薦給皇上。”
鄭彥中忙不迭地給何雲祁寫信。
當然,京城離閩地實在遠,這件事急不得。
最近薛文堂比較忙,連帶薛守拙也跟著忙。
禦史台事情特彆多。
除了刑部會把事情推到禦史台,其他部門有事兒了,也都願意往禦史台推。
時間長了,永繼帝乾脆在禦史台設六科給事中,吸納整理六科諸事,以便於稽查駁正六部事情。
真實曆史當中,把六科給事中並入禦史部門的是雍正皇帝。
有時候薛守拙覺得永繼帝和雍正的風格有那麼一點兒像。
薛文堂忙得焦頭爛額。
文徵暉一黨下獄了,審理的事情非常繁瑣。
因為這是一件大案子,如果不坐實了,天下人議論紛紛。
更何況倒的是禮部尚書,文輝閣學士。
讀書人都在那裡看著呢。
薛文堂一直都在整理著各種供詞,必須一遍遍核對。
三司會審,三個部門得把所有的審訊記錄都勘驗清楚,不能出偏差,一定要嚴絲合縫,能對的都對上。
如果說,隻是就事論事地審理,還好辦一些。
問題是永繼帝給出暗示了,部分事情不能查得那麼仔細,必須含糊過去,但是供詞的邏輯上還必須得通順。
說白了,就是必須得編一些瞎話,掩蓋一些事情,然後三司會審嘛,三個部門不能把瞎話編得出岔子,都得對上。
因為淮北的事情可是薛文堂當欽差禦史查出來的,所以三司會審,禦史台這頭負責的人必然是他。
然而他做欽差巡按的時候,實際上身上的職位是刑部郎中。
所以案件怎麼收尾,刑部總是派人不停地問薛文堂的意見。
薛文堂都要為難死了,說多了也不行,說少了也不行。
說多了像是誌滿得意,在那裡指手畫腳。
說少了,好像是拿喬托大。
明明是三司會審,可是都禦史和刑部尚書都不多發表意見。
目光都集中在薛文堂身上。
他天天感覺自己是火上麵的脆皮豬,烤得劈啪做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