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自亂陣腳的好事情,把賀友蘭樂壞了。
肖家奪嫡奪得好啊。
不過武威侯因為世子的事情,打擊太大,身體越來越差了。
可以說,要不是涉及到儲君的廢立,永繼帝根本不會去查淮北的事情。
畢竟他對開海還是有顧慮的。
“現在皇上對於市舶司的收益,怎麼和地方分配,依舊舉棋不定。”
賀友蘭分析,永繼帝應該是怕沿海諸地收入暴增,巨大的收入差異引發統治不平衡。
尹先生歎息。
“可是如果地方沒有經營市舶司的權力,地方官府沒辦法獲得好處的話,就不會儘心儘力圍繞市舶司進行貿易建設,隻會袖手旁觀。而沿海地方離朝廷那麼遠,派過去的官員很難不中飽私囊。”
賀友蘭知道尹先生說的對。
不過在永繼帝看來,錢可以少掙,龍椅必須穩當。
關於市舶司的問題,這兩年也總是搖擺不定。
剛開始皇上親自選擇得力乾將去經營,兩三年過去,其中一個就變質了。
被禦史參了一本,內行衛去查,屋子牆壁夾縫裡麵都是金條。
後來就讓地方官府幫著經營市舶司。
最開始地方官府很聽話,把該給朝廷的錢都儘量送過來。
過了兩三年,收入忽然就減少了。
地方官府的人開始編瞎話,說航海貿易各種不賺錢。
實際上是地方上的官員把收入節流了。
禦史參了一本,永繼帝殺了一個巡撫。
賀友蘭不得不把自己的人趕緊安排去閩地。
所以何雲祁成了閩地的三品承宣牧伯使。
淮北的事情暴露之後,賀友蘭發現自己還是嫩,還是菜。
淮北都那個樣子了,愣是沒有禦史參。
偏偏自己主張開海了,閩地的禦史聞到味了,就開始參。
文徵暉他們自詡清流,可殺禦史是真的不手軟啊。
賀友蘭有時候想,自己也不應該太客氣了,也應該學會滿嘴仁義道德,實際上該殺人就殺人好了。
表麵上看自己在朝廷鋒芒畢露。
實際上,論心狠手辣,自己並不是文徵暉這種老狗的對手。
自然也不是馮檀這種老賊的對手。
“尹師爺,您的才華確實利國利民,可是作為師爺您有一點不行,那就是沒有安排臟活的本事。”
尹先生苦笑了一下,自己確實不懂得那麼多肮臟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