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夢又問我,“舅舅,我感覺你好像不開心的樣子。”
我說“沒有啊,舅舅哪裡有不開心,你遇到了心心念念的唐鬱姐姐,挺好的啊。”
若夢疑惑的咬著食指,又悄悄跟我說“其實,我把舅舅的手機號碼說給了唐鬱姐姐,她說會找你還錢的。”
嗯?
我頓時懵逼,自己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若夢看著我怪異的表情,繼續問“姐姐真的沒有找過舅舅嗎?”
我就說那天在鐘樓,若夢看到唐鬱的反應那麼大,原來還有這樣的一層關係。她撅起小嘴巴,也不知道生誰的悶氣。
停車,到地方了。
秦朝紳士的擺出請的姿勢,搞得跟到他家一樣。唐鬱還想牽若夢的手,卻被若夢拒絕了。
唐鬱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扶了扶墨鏡走進了飯店。
我苦笑著問若夢,“你這是怎麼了,不是一直念叨著唐鬱姐姐,今天見到人家了,還給人家擺臉色。”
“她都把若夢忘了,那若夢也不要理她。”
我不知道其中的道理是怎麼總結出來的,既然若夢這樣說了,我也沒必要強迫她去附和唐鬱的言行。
四個人圍坐在餐桌前,若夢悶悶不樂的低著腦袋,唐鬱想不明白自己做什麼惹得若夢不開心了,主要是上車之前還好好的,所以她質疑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秦朝摸不準現在什麼情況,一時半會兒也不敢發聲。
服務員把菜單遞給唐鬱,開口問“您好!請問要吃什麼?”
唐鬱把菜單讓過來,問我若夢喜歡吃什麼。結果若夢說她都可以,我就把菜單傳到秦朝手上。
秦朝可沒有什麼矜持不矜持的,翻著菜單一頓點,嘴上說吃不完的打包,這是逮著大魚狠狠地剝削一頓。
他也明白,唐鬱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今兒碰到了是緣分,過了這個村,明天可就沒這樣的好事。
唐鬱也不介意秦朝的宰客行為,微微笑著,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亮起的手機屏幕。
趁著秦朝點餐的時間,為了不讓場麵太過尷尬,我想了想問道“來西安也是旅遊來的嗎?”
其實經過鐘樓相遇和秦朝的說明,我知道唐鬱是來乾嘛的,但如果自己說出口,顯得有點刻意,就跟那變態調查過人家一樣。
唐鬱關掉手機屏幕,搖頭說“剛好有點業務在這邊開始,好不容易今天休息,朋友說有美術展,覺得我喜歡就推薦來看看。也挺巧的,沒想到能遇到你和若夢。”
聽她這話的意思,是沒多喜歡這東西,但又不好推辭朋友的好意。至於所謂的朋友,恐怕就是那位宋總了。
我哦了一聲,沒了下文,戳了戳還在悶氣的若夢。她回敬給我一個小拇指,跟我悄悄的拉勾。
小孩子藏不住心思,她刻意落在唐鬱身上的目光,充滿了失望。
或許,她在這一刻明白。
即使有媽媽的味道,也不會存在媽媽的愛。
即便她很努力的爭取過了,在那個雨夜裡,她溫柔的抱抱,她友善的借錢,她不舍的告彆。
原來……從司酥離世的那一刻起,若夢已經長大了。而長大的內容,就是學會埋葬心底的悲傷。
不是我不想安慰若夢,而是有些事情就是這樣沒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