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蔣依依認真的提問,我的心臟竟不自覺地顫動起來。我停下準備吃早餐的動作,尋找借口道“我還未洗漱,先去洗漱後再吃吧……”
我“噌”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然後像隻鴕鳥一樣逃也似的衝進衛生間。身後的蔣依依輕輕地歎了口氣,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隨著我“砰”地一聲關上衛生間的門,我們便隔絕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等我用冷水洗了把臉,胡亂的刷完牙,再出來到臥室的時候,蔣依依已經離開了。我想她可能是去上班了,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世界不會圍著我轉。
我默默卷起茶幾上的早餐,心緒煩亂地下樓,準備去上班。當我開車經過小區門口時,想起昨天的訛我的門衛老頭,便向門衛室望了一眼,發現他並不在裡麵。
房東大媽出手,就算老頭的工作丟不了,以後在這裡不好混了。
我移回目光望向前方時,眼角餘光瞥見蹲在馬路邊的蔣依依,她低垂著腦袋,心不在焉的凝視著地麵。
我隨即按響喇叭,搖下車窗。
蔣依依受驚般的回頭,看見是我,迅速抬手抹了抹臉頰。
我問道:“你蹲在這裡乾嘛?我還以為你一聲不吭的去上班了。”
她解釋一句,“沒有啊,沒有……不對,我就是要去上班,剛剛鞋帶開了蹲下係一下鞋帶。”
她心緒慌亂,仿佛失去了往日的鎮定。看著她那沮喪的模樣,我選擇了沉默,沒有揭穿她那拙劣的謊言。
我順嘴問道“那都這個點了,我正好順路,送你去上班?”
上次我忘記帶鑰匙,不得不去她工作的奶茶店取,她剛好下班準備去酒吧兼職。於是我作為感謝,開車送她去酒吧,所以蔣依依自然明白我所謂的“順路”隻是善意的借口。
她搖頭拒絕道“我請過假了,不著急的,房東你先走吧。”
她的話音剛落,電話鈴聲便急促地響起,如同催命的旋律。她偷偷地瞄了一眼手機屏幕,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最終還是接通了電話。
“蔣依依,你到底在乾嘛?為什麼不回複我的消息?”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帶著焦急和責備。他本想繼續責怪,但蔣依依迅速道歉。
“真的不好意思店長,我馬上就到店裡。”她的聲音充滿了歉意和誠懇。
店長雖然有些不滿,但聽到她如此真誠的道歉,也隻能作罷。他再次催促道“你總是這樣,一會兒說請假一會兒又說上班,現在都已經這麼晚了,你還不快點來店裡?我都快忙不過來了。”
雖然聽筒的聲音不大,但我也聽出來了,我再次朝蔣依依說“彆再推辭了,你們長都快發飆了,我送你過去吧,反正我也不怕遲到。”
蔣依依輕輕咬了咬嘴唇,很快做好選擇,但並沒有選擇坐在副駕位,而是在後排安靜地坐了下來。
我感覺氣氛有點兒尷尬,放歌的同時說:“謝謝你的早餐。”
蔣依依嗯了一聲,蔫了吧唧的沒有說話。
“不知日落月升多少個夏秋,不知我已這樣奔跑了多久。我從出生就注定一生的尋求,遠方那完美世界的愛和自由。flyithoithjtlikeabird……”
車載音響中流淌出水木年華的《完美世界》,這是秦粒鐘愛的旋律,整個車廂仿佛被這支樂隊的歌聲所包圍。我啟動了導航,按照蔣依依上次發給我的定位前行,車內除了音樂的旋律,便是導航的指引聲。
我們一路沉默,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直到車子緩緩停下,蔣依依準備下車時,她突然抬起頭問“房東,你之前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疑惑的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