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小神農!
林雪清第一個跳出來,為李虎打抱不平。
明明這件事上李虎沒有做錯什麼,卻要受到這樣的敵對,她不忍心看到父親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爸,這件事是我們錯了,在我很小的時候,您曾經和我說過,林家之所以在鬆江市屹立百年不倒,是因為林家以仁義禮智信五個字,作為立足的根本,做生意可以虧本,但是不能不講誠信。”
林雪清把之前她爸教育她的話搬出來,想要阻止這一場衝突的發生,曾幾何時這位熟悉的父親,變得越來越陌生,變得她完全不認識。
“收手吧,現在還來得及,如果您可以修改合同,我可以去專程走一趟,和那個李虎心平氣和坐下來商談,公平對等的情況下,我想他是不會拒絕的。”
林海靠在辦公椅上,聽著女兒這麼說,當即皺起了眉頭,隻是他這種反應,並非是要認錯,更不會因此改變自己的決定。
自始至終他都認為自己沒錯,所做的這一切全都是為了林家,不知道什麼時候,林海的這一顆心早已經變得堅硬如鐵,利益兩個字占據了內心。
“你最近越來越不像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我可是你的父親。”
“正因為您是我父親,我不忍心讓您自毀名聲,您可以聽聽外界人對您的評價,林氏集團的口碑早已經大不如從前。”
“好了,我沒有這個閒工夫去管彆人說什麼,這件事我已經決定,就算你在我身邊說上三天三夜,仍舊不能改變這種局麵,這個山韻公司想要在鬆江市紮根,那我就讓他知道,得罪我是什麼樣的下場!”
林雪清一番好意勸解,此刻林海聽起來有些刺耳,並且認為女兒太過於的天真,放在他年輕的時候,確實有過這種想法。
“我知道你的心裡一定在恨我,恨我不通人情,恨我出爾反爾,不過等到你真正坐在我這個位置上,就會明白我所做的這一切,全都是為了林家,為了幫你掃平眼前的障礙,保證我林氏集團在鬆江市的地位無人能撼動。”
林海手段是冷血,外人眼裡他就是一個十足的商人,眼裡看重的隻有利益兩個字,為了利益可以選擇不擇手段。
“你們都在評價,甚至是批判我,可是誰知道坐在這個位置上的痛苦,表麵上鬆江市風平浪靜,可是黑暗中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時時刻刻都在盯著你,恨不得撲上來一口把你咬死,連骨肉一同吞噬。”
這個問題林雪清沒有想過,今天借著這次的機會,靜下心好好思考,她似乎明白了她爸的苦衷,也明白了林海的身不由己。
林氏集團的林總,林家的掌控人,這樣的身份多麼光鮮,但是光鮮背後所作出的努力和犧牲,隻有林海一個人明白,其他人隻會在乎你的成功。
林海站起身走向窗戶的位置,集團的辦公大廈,他的辦公室占據了最高,也是最佳的位置,就如同是一個觀景台一樣,整個鬆江市猶如踩在腳下一樣。
看著外邊繁華的世界,街道上的車水馬龍,林海露出了笑容,他此刻的笑容不是笑彆人,是在嘲笑他自己。
“雪清你可知道,為什麼每天晚上我都要過了九點之後才到家嗎?”
林雪清搖搖頭,她是不明白,集團的工作有專人跟進負責,應該沒有這麼忙碌,每天都需要加班,九點之前回家幾乎很少出現。
“我不知道,一直以為是您在加班辦公。”
“每天的工作我都是按時在完成,從來不會加班,之所以我回家那麼晚,就是為了要在辦公室,等候夜幕的降臨,我不是不想回家,而是不敢回去。”
“這是為什麼?您和我媽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兩個人從來沒有吵過架,為為什麼您還要這麼做?”
林海微微一笑,他目光放在了牆上掛著的一副字,上麵簡簡單單隻有四個大字,寫著居安思危。
其他人辦公室都會掛著財源廣進,要麼馬到成功,或者是其他的一些祝福詞,偏偏林海的辦公室是一個另類,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我不是不回家,是每當回到家裡,我就會想著什麼時候把肩膀上的重擔卸下來,好好陪著家人,一起吃飯一起出門旅遊,過逍遙自在的生活。”
這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願望,可是對林海而言,卻是如此的遙遠,甚至用遙不可及四個字形容也不為過。
每當到了夜晚,集團的員工回到家裡,和家人一起坐下來吃飯看電視,聊一些開心的事情,林海獨自一個人站在這個位置,一直盯著窗外的景色發呆。
“可是我不能這麼做,每當我站在這個位置,時常就會想到,遲早有一天林氏集團會被彆人超越,我苦心經營林氏集團,就是為了要讓林家做人上人,讓你們過上高人一等的生活。”
林海閉上眼睛,就會想到那些競爭的對手,這個時候還在堅持努力工作,所以他沒有休息的理由。
“安逸的生活會消磨一個人的鬥誌,直到變成羊圈裡的綿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最終任人宰割。”
“爸……”
“我知道你的眼裡麵,我就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和你說這些就是為了讓你明白,為了林氏集團我可以放棄一切,將來你繼承這個位置,同樣也會變成和我一樣的人。”
那些不切合實際的想法,那些天真的理想,終將會被現實所擊碎,現實會讓你變成你所討厭的那個人。
“李虎所經營的公司,營收驚人實力增長太可怕,用不了多久必然會成為我林氏集團的強敵,為了防患於未然,我不得不這麼做,你千萬不要怪我。”
林海不求女兒原諒,他吧這些情況告訴林雪清,就是為了讓林雪清明白,任何事情都要以林家為重。
聽到父親一番肺腑之言,林雪清終於明白了這一切的真相,她也在心裡一遍遍問自己,這件事究竟誰對誰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