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寵六殿下拿了反派劇本!
恒帝在昭陽殿呆了很久,直到天快黑了才終於回到禦書房把剩下的折子批完。
褚簫兒這一躺就睡了整整三天,三天裡恒帝來看過她很多次,每次她都是不省人事的躺在床上,要不是胸口還有些微弱的起伏,恒帝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已經死了。
那幫太醫不是說已經沒有大礙了嗎?
沒有大礙為什麼到現在還不醒?
昭陽殿連同金鑾殿都是一連幾天籠罩在一種看不見的壓抑中。
原因是陛下每次去看望公主,走的時候都會讓他原本就沉悶的心情更加煩躁,並且這種煩躁會隨著公主昏迷的時間加長而加重。
伺候的宮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個縮的跟鵪鶉一樣,個個祈禱著六殿下能早日醒來。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
這天,紅藥照舊端著湯藥走進殿內,一抬頭就看見褚簫兒用手撐著床榻坐起身子。
紅藥驚的大叫一聲。
“殿下!”
褚簫兒還沒緩過神來,被她嚇得一個激靈,條件反射的轉過頭瞪她。
眼睛因為睡了太久不適應而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看上去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反而因為慘白的皮膚和毫無血色的嘴唇而顯得有幾分可憐。
紅藥看到她終於醒來,激動的都快哭了。
鬼知道這段時間她是怎麼麵對著充斥了整個皇宮的低氣壓堅強的挺過來的!
“殿下您終於醒了!!您都不知道您昏迷的這段時間奴婢有多擔心害怕!!!”
紅藥撲著跪在床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字字句句發自肺腑,真誠到褚簫兒都不好說她什麼了。
褚簫兒顯然不知道自己這一睡給外界造成了多大的恐慌,她眼神複雜的看著紅藥,蒼白的嘴唇開開合合,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都把眼淚鼻涕蹭到她床上了。
要不是看在她上輩子忠心護主的份上,早就叫人把她拉出去打板子了,原先好歹還有個穩重的優點,給她幾分好臉色後做事反而一點分寸都沒有了。
果然還是太久沒罰了。
想到這,褚簫兒的表情板了起來,嫌棄的看著被紅藥弄臟的蜀錦祥雲床褥“這次隻罰你一個月的俸祿,若下次再犯就打二十大板扔到辛者庫為奴。”
啊?
紅藥抽泣的聲音一頓,呆愣的抬起頭,眼淚掛在臉上要掉不掉的,褚簫兒靜靜的把她的臉扭過去,不想看見。
然後冷冷道“殿前失儀,趁本殿下生氣之前,滾出去。”
紅藥還沒收起臉上的表情,身體就已經下意識按她的話照做,不帶絲毫猶豫,連滾帶爬的跑出去了,姿勢極其怪異。
嗚嗚嗚,殿下沒醒的時候害怕陛下,殿下醒了之後害怕殿下。
她前兩天挨得板子現在還疼著了,二十大板沒死也得廢了嗚嗚嗚。
褚簫兒捏了捏眉心,看著人小心翼翼的把門關上。
片刻後,褚簫兒對著空蕩蕩的宮殿突然道“出來。”
一陣寂靜無聲後,偌大的宮殿裡悄無聲息的落下一道影子。
那是個看起來二十七八的青年,毫無特色的五官組成他那張平平無奇的麵孔,普通到丟到人群裡過眼即忘的那種。
青年單膝跪在褚簫兒身前,從頭到尾他都低垂著眼睛,除了前方的路什麼都沒有多看一眼。
褚簫兒的聲音帶著許久不曾說話的沙啞,夾雜著濃濃的鼻音,仿佛還沒有睡醒“讓你盯著尚淮安的事辦的怎麼樣?”
“回殿下,三天前、他被、陛下勒令、禁足、家中,一直未、出府,尚府、不曾有、過、信鴿、和小廝、寄出、信件。”青年的聲音很重還很沉,說話一字一頓的,像是很久沒用過已經生鏽發鈍了的斧頭。
褚簫兒點點頭,對方伍的話沒有絲毫懷疑。
方伍是她的暗衛,這是連褚清寒都不知道的存在。
方伍活著時的命令隻有一個,那就是保護六公主褚簫兒,不管發生什麼都要第一時間保護她,確保她絕對的安全。
包括三天前她病發的時候,方伍幾乎一瞬間就要衝出來,卻在行動的一瞬間發現褚簫兒側過去的身子,在尚淮安看不到的地方隱晦的打了個手勢。
那是‘監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