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寵六殿下拿了反派劇本!
終於裝點完畢,賀禮關上門隔絕眾人的視線。
褚簫兒挑剔的眼神看了一圈,勉強道“還算像樣吧,這種條件也隻能這樣了。”
她說的平常,理所當然的樣子要是被外麵的人看到了,隻怕又要噴出一口老血。
西域上好的黑豹皮地衣、異寶樓的琉璃燭和百鳥圖茶盞、萬葉閣千金難買的石乳茶、一品堂供不應求的龍鳳酥和墨子糕、那還有些不計其數的奇珍異寶!
都這樣了還不滿意嗎?!!
褚簫兒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隻是覺得這裡的一切都看不上眼,到處都透露著庸俗又低級的氣息。
耽擱了這麼長時間,不知道錯過了沒有。
褚簫兒從窗戶向下望去。
下麵似乎剛剛結束了一場廝殺,表演場上的一隻巨大的鬣狗已經被關進籠子被撤了下去,地上隻留下一大灘血跡和一節被撕咬的破碎的短肢,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角落裡的通道被打開,裡麵走出來一個身形高大帶著麵具的男人,對方揮舞著手臂上誇張的肌肉,振奮人心的語氣極力的大喊著
“接下來上場的是各位都期盼已久的重頭戲,從遙遠的深淵地獄中走出來的——獸人!!”
在他說話間,有人扯著一個蓬頭垢麵的少年走了進來,少年的手腳都被鐐銬鎖住,鎖鏈捆的很緊,他幾乎寸步難行,隻能被拖著走。
少年纖細的脖子上拴著一條手腕粗的銀質鏈條,角鬥場上帶著麵具的侍從正是拽著他脖子上粗重的鎖鏈拖著他前進。
他長的很高,褚簫兒估計著至少比自己高出一個頭,卻比她還像個骷髏架子,行動間甚至能看到他凸出的骨頭。
明明看上去風吹就倒、瘦弱不堪的樣子,所有人卻在他出現的下一秒發出的歡呼聲前所未有激烈。
“獸人!!!獸人!!!”
“我要下注!三百兩!我要押他贏!!!”
侍者抬起手臂往下壓了壓,語氣裡難掩興奮“各位稍安勿躁!下麵我要宣布將要和獸人對抗的另一位選手——一頭正在發狂的成年金虎!!”
“殺了他!!殺了他!!!”
“把他撕碎!!”
氣氛推至高潮,侍者也不再廢話,在眾人的視線中拍拍手,牆上的鐵質欄杆上的黑色幕布被扯下,露出裡麵焦躁踱步,處於極度狂躁邊緣的猛獸。
賀禮幾乎是第一眼就發現了不對“這隻老虎被下藥了。”
褚簫兒詫異的看著他,意示他說下去。
賀禮仔細觀察了一會,肯定道“一隻成年老虎就算是特殊時期也不會變的這麼暴躁,它應該是被喂了什麼會讓它變的興奮的東西。而且它身上的鞭痕是新的,鞭子上應該沾什麼東西,目的是讓它處於更加發狂的狀態中。”
褚簫兒饒有興趣的盯著那個看起來甚至有些柔弱的少年,語氣說不上是什麼意思“這麼說,他必死無疑了?”
賀禮隻看了一眼,便道“沒有武器,他幾乎沒有可能從那隻金虎的口中逃生。”
褚簫兒勾了勾唇角,笑的有些不諳世事的天真“那就也下個注,就押那頭畜生吧。”
“一千兩。”
賀禮麵無表情,沒有說話。
賀生聞言側過頭去,發覺自家殿下不是在開玩笑後抿了抿唇,隨後退了出去。
底下的人已經退出石台,台上隻留下了少年一人。
他的手銬和腳銬都已經被打開,脖子上鎖鏈也被解開,此刻靜靜的站在石台中央,懵懂的眼神對於接下來要發生的殘暴事情一無所知。
那隻幾乎比他高出一倍的金虎此時身前的欄杆已經消失,褪去束縛後便急不可耐的向少年瘦弱的身影撲過去。
生死關頭間,少年卻像是被嚇傻了一樣,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眾人的歡呼聲愈演愈烈,仿佛已經看到少年被猛獸撕咬拆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