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畏畏縮縮的走了過來,小聲說道“爹、夫子”
“舅舅”
吳員外拳頭捏的死緊,咬牙沉聲道“那字是怎麼回事?怎麼弄臟的?”
吳學禮兩人對視了一眼。
最終,吳學禮視死如歸的說道“就、就沾了一些東西”
吳員外追問道“沾了什麼東西?”
“老老實實說清楚!五千兩的字,你覺得我們家用得起嗎?”
吳學禮捂著臉,支支吾吾的不肯說。
旁邊的表哥在吳員外一直盯著的目光下,隻能硬著頭皮,小聲道“舅、舅舅,那字畫,沾了小表弟的那東西啊”
吳員外看他們這般猶猶豫豫的樣子,更是心頭火起。
“說清楚!那東西,是什麼東西?”
這五千兩,可不是小數。
吳員外真要賠,估計還得變賣家中的不少產業才能湊夠。
這讓他如何不心急?
不過怒了一陣,他又似乎反應了過來。
頓時憋的滿臉通紅,隻能瞪著吳學禮兩人。
坐在一旁的李秀才,突然出聲打斷道“臟在何處?”
宋公子的仆人,是一臉鼻孔朝天的樣子。
他不耐煩的指著背麵,解釋說“方才我拿著出來的時候,正巧碰到這位吳公子從屋內急急忙忙的走出來。”
“他把我手中捧著的畫作摔了之後,就伸手想要幫我拿起來。”
“結果那手上”
這仆人說著,臉色古怪的很。
眾人聽完,也是眼神複雜的看著在一旁羞紅了臉的吳學禮。
李秀才看著那卷軸似乎確實有一點地方顏色有些深了,他說“這位公子,可否把字畫打開一看?”
宋公子示意自己的小廝,把這字畫打開。
“《快雪時晴帖》?”
李秀才一看前麵,當即小小的驚呼了一聲。
不怪他驚呼,這《快雪時晴帖》,乃是王羲之的第二大行書。
《蘭亭集序》在前朝,就已經被燒毀了,所以這《快雪時晴帖》,那可是國粹般的存在!
這種好東西,會在這個州府來的宋公子手裡?
他不免有些疑惑的看著這年輕公子。
趙策目力極好,也跟著在原地,欣賞了一下這“書聖”的書法。
“羲之頓首,快雪時晴,佳想安善。未果為結力不次。王羲之頓首。山陰張侯。”
“山陰張侯?”
趙策盯著這幾個字,總覺得自己有一點縹緲的頭緒。
宋公子看著他們一行人震驚的臉,得意的說道“想說本公子怎麼得到這麼珍貴的東西?”
“本公子的祖父,可是在京城當大官的。”
“他最愛搜集這些古玩,本公子家中,除了這些,還有不少失傳的畫作真跡。”
炫耀完,看到對麵幾人壓根沒人給他捧哏,他又不高興了。
“算了算了,你們這群小縣城的人,哪裡會懂這些高雅的東西?”
他身旁的小廝見狀,趾高氣揚的說“你們問也問完了,趕緊賠錢!”
“本公子還得趕著回去,找工匠修複呢!”
“噯,你們該不會不想賠錢吧?我可是州府宋家的人,任你們砸鍋賣鐵也好,這種東西不是你們能賴的啊。”
州府宋家?
那是州府的一個大家族,確實不是他們能得罪得起的。
吳員外咬咬牙,說道“宋公子,這五千兩,我一下子實在拿不出。”
“可否打個欠條?”
宋公子不高興的說“今日之內,五千兩拿來。”
“若是拿不出來,本公子讓人封了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