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書白直接越過他“彆再來了,我爹已經死了,我並沒有興趣亂認爹。”
邱相公看著他進了屋,大門“嘭”的一聲被關上了。
他手中捏著的銀票,已經皺得不成樣子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垂頭喪氣的回了家。
柳夫人正在與自家的管事對賬,見到邱相公一副死人樣,嘲諷道“怎麼,你兒子不認你?”
邱相公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
當時他家道中落,連基本的生活都過不下去,才不得已做了個贅婿。
一開始還放不下心裡的人,但是後來也想過兩人好好的過。
可惜柳夫人就是個水性楊花的。
他們柳家要的也就是個出自柳夫人肚子的孩子,壓根不需要管父親是誰。
於是兩人就很自覺的各不管各的事情,在外裝作恩愛夫妻,背地裡各玩各的。
這麼多年的醉生夢死,如今卻一朝夢醒。
柳夫人看他對自己的嘲諷沒有回應,也覺得有些無趣。
她輕輕“哼”了一聲“死相!”
這男人有著一副好皮囊,柳夫人一開始確實也挺愛他這副皮囊的。
但是這人心裡有人,她就不高興討好了。
反正外麵多的是野男人,披著夫人的皮,丈夫又不管,這更是方便了她的一舉一動。
可惜的就是,他們柳家也不知道怎麼的,自己這麼多年,不說生個蛋,連個屁都沒有。
這偌大的家業,連個繼承的人都沒有。
“我爹說了,下個月準備回宗族去過繼孩子,你等著做爹吧。”
柳夫人說完,邱相公也沒應和,直接悶頭回了房間。
稍晚些時候,柳老爺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到柳夫人正勤奮的和管家對著賬目,頗有些欣慰的說“還是我兒懂事。”
“爹給你們找了一個很有出息的孩子,到時候過繼了之後,你就不用擔心了。”
柳夫人拉著自己爹撒嬌道“爹你說那孩子年紀頗大了,會不會養不熟啊?”
“屆時他要是拿我們的東西去偷偷補貼家裡,那我可不依啊。”
柳老爺拍了拍女兒的手安慰道“家裡的主事人是你,你說怎樣就怎樣。”
“對了,為父收到消息,聽聞巡鹽禦史很可能已經到省府了,我們手裡的鹽下個月,也差不多要拋出去了。”
柳夫人有些疑惑道“爹先前不是說就算巡鹽禦史來了,我們也還可以再囤兩個月嗎?”
“這怎麼提前了拋了?那我們豈不是少賺很多銀子?”
柳老爺搖搖頭,說道“我們城裡出了個義士,朝廷今年必定會更重視我們府城的事情。”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得早日處理了這事比較好。”
柳夫人有些不高興的說“這趙策一個讀書人,怎麼就得了個忠勇義士?”
“該不會是拿銀子去買的吧?”
“這得了個義民的旌表,害得我們家少賺了這麼多銀子。”
柳老爺皺眉道“這些話可不要去外麵亂說。”
“陛下賞賜的牌匾,哪是能買得到的?”
“行了,按爹說的話去做就行。”
“說起來,聽聞趙義士家的店鋪過幾天就要開業了。”
“到時候你帶著你相公一同,帶著禮過去,好好的同他賀一賀。”
柳夫人還在為趙策攪和了他們家的生意而不高興,聞言隻能不甘不願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