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策拉著蘇彩兒走出聽雲軒,被眾人都擠出了一身的汗。
外麵人聲鼎沸,已經開始舞起了火龍。
這在他們縣城是沒有的,不說蘇彩兒,就連趙策都忍不住張望了好一會。
火龍不停的往前走,把大部分人群都帶走了。
趙策乾脆拉著蘇彩兒到了河邊的欄杆處,選了一處沒多少人的地方,總算是好好的坐了下來。
蘇彩兒把手中的花燈放下,掏出手帕給趙策擦了汗。
一陣清風吹來,總算是吹散了一點人群聚集的熱氣。
小夫妻二人也不再進人群湊熱鬨,直接坐在石凳上,看著湖上緩緩飄過的蓮花燈。
夜色漸濃,熙熙攘攘的人群終於散開了不少。
趙策轉頭,親了一口蘇彩兒的發頂,才說道“回去了?”
蘇彩兒眯了眯眼睛,慵懶的伸了個小懶腰說道“好呀。”
花燈已經熄滅了,趙策拉著蘇彩兒,在熱鬨落幕的城中穿過。
蘇彩兒心情極好,一邊走著,還一邊哼著一些莫名的小曲。
兩人回到家中,已經是月上中天了。
隨意洗了手腳,便窩回了床上,絮絮叨叨的說著悄悄話。
“夫君,你明天下學要去轉運司幫劉大人的忙?”
“嗯,回來吃了飯再去。”
“中秋前我就讓人送了一些禮給劉大人,,明日要不要準備一盒冰皮月餅給夫君帶過去?”
“唔,也可以,給劉大人嘗嘗。”
蘇彩兒的軟軟的笑聲從房間內傳出“夫君不要鬨了,明日你還有很多事情做呢。”
中秋節後,趙策便開始忙幫劉如愚整理賬本的事情。
劉如愚身為巡鹽禦史,是為了當地的鹽政而來。
因著呂家提前放鹽,城中不少手中有鹽的大戶,以為呂家收到了什麼消息,於是也按捺不住了。
不少人家也紛紛開始放鹽。
這缺口一旦打開,城中的鹽價便開始慢慢的降了下來。
劉如愚在前一段時間,對於此次的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
但是了解歸了解,他作為禦史,總不能拿些坊間的話回去複命。
要處理鹽場的事情,就必須得了解到確切的數據和所有餘鹽的走向。
自那日起,劉如愚坐鎮都轉運鹽使司,在了解過這邊的結餘後,很快便以朝廷的名義,從省城附近的一個鹽場調了一批鹽過來。
鹽還在運輸途中,劉如愚也不閒著,準備大展拳腳。
今日趙策帶著一副新做的冰皮月餅,依言來到轉運鹽使司,準備履行諾言,幫著劉如愚整理那些鹽場的賬目。
轉運鹽使司外,趙策自報了身份後,兩個守門人看了他一眼。
“原來是趙義士。”
這守門人先前也得了吩咐,不過隻是不冷不淡的把趙策迎了進去。
趙策看著他們的態度,挑了挑眉。
轉運鹽使司內,空氣飄散著一股濃重的鹽味。
不時的還能看到一些衣衫襤褸的灶戶帶著鹽過來上交。
到了裡麵辦公的區域後,這鹽味才淡了一些。
守門人把趙策帶到後,留下一句“劉大人便在屋內。”
然後,便走了。
趙策上前,正想敲門,便聽到裡麵傳來劉如愚喋喋不休的聲音。
聽到敲門聲後,那聲音頓了一下。
劉如愚從門內打開門,整個人眼眶青黑,看到趙策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隨即,他苦著臉說道“臨之兄,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