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幾天在城裡可是做了不少的大事,還想著把收獲給趙策看一看呢。
不過也不急,明天回去的路上再給趙策看便是。
朱厚照帶人下了山,卻聽到遠處臨時搭建的天花營裡傳來一聲聲驚恐的叫罵。
朱厚照疑惑的看著那邊。
“那邊發生了何事?”
有人稟告道“小爺,那後來被種了牛痘的程公子,被劉院判帶到了天花營裡。”
“劉院判說了,要讓他在天花營裡待上幾日,讓劉院判好好觀察一番。”
這叫罵聲,自然是程培行的。
他被劉文泰提著到了天花營裡,看著裡麵一群雙目無神,臉上潰爛的將死之人。
他直接就要嚇尿了。
自己身上的紅疹正在消散,原本還有些慶幸自己活下來了。
這被劉文泰直接扔到了天花營裡,他這病還能好嗎?
程培行無語望天,眼淚是止都止不住。
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咒罵著“太醫院院判又如何,就能這般草菅人命。”
“嗚嗚,爹你在哪裡?為何還不來救孩兒?”
“”
朱厚照遠遠的聽了一點,也聽的不真切。
他無所謂的道“既然是劉院判做的,那就無需管。”
“走,回去把小爺我的戰利品都清點一番。”
今天已經是出來的第五天了。
趙策坐在這冷硬的床板上,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原本想著隻出來一天,要實在趕不及,最多就過一個晚上。
卻不想要在外麵過五個晚上。
自己就算是考試的時候,也沒離過家這麼長時間。
家裡的小姑娘,都不知道要擔心成什麼樣了
一想到這,趙策又覺得今天這鹽送的太輕易了一些。
起碼得在朱公子身上搜刮點東西下來,拿回家送給自己的妻兒才是。
趙策這般想著,一直到迷迷糊糊的睡著。
一大早醒來,換上用開水煮後晾乾的乾淨衣物,帶上已經完全好了的許方,等著朱公子過來接。
劉文泰得知趙策要回去的消息,赤紅著一雙眼走了過來。
“伯爺,你要回去了?”
趙策看劉文泰滿眼睛的紅血絲,還有疏於打理而淩亂的白胡子,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隻默默的點了點頭。
劉文泰激動的像個毛頭小子。
“先前那些種了牛痘的人在天花營裡過了兩天,程公子也在天花營裡過了一夜。”
“他們都好了!”
“也真的沒再染上過天花!”
“永西伯,此法可還有其他的避諱?”
“還請你一並告訴老夫,老夫、老夫都聽你的!”
作為太醫院院判,如果能在自己任上,徹底治好天花這種疫病。
不用說,這是能記於史書上的功績。
雖然辦法並不是劉文泰出的,但作為主導者,在這史書上留個名,想想已經是足夠激動了。
劉文泰此時看著趙策的眼神,就像看著金子一般。
要不是自己多年以來莊重的性子使然,他真的恨不得就拉著永西伯每夜徹夜長談!
等朱厚照帶著人出現,準備接趙策一同回京的時候。
就看到滿頭白發,德高望重的太醫院院判,正像個學生一般,虛心的聽著趙策的教導。
偶爾還提出兩句自己的問題,等著趙策回答。